“飛揚,”西門毓秀微笑,“如果有朝一日你亦能悟出其中劍意,那麼,即使沒有玉肌功為輔你也一定能夠勝過崔無崖。”
“唔……”容飛揚想了想,“這個我倒沒有想過。”
“那你為什麼每天都這麼拚命地練劍?”西門毓秀略感訝然。
“呃……這個……”容飛揚俊美的臉龐有些發紅,他支支吾吾地道,“我隻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很笨……”
“噗……”西門毓秀忍俊不禁,“我從來沒覺得你有哪裏笨,”他悠然道,“我一直認為你比我聰明得多。”
“毓秀——”容飛揚拉長了聲音懷疑地道,“你是不是在諷刺我?”
“豈敢。”西門毓秀眸中一片笑意,“我隻是實話實說。”
“……毓秀。”目不轉睛地凝望著眼前笑得雲淡風輕、全無愁緒的人,容飛揚打從心底展開了笑顏。如此純粹無憂的笑容讓自己足足期盼了五年之久方能如願得見——毓秀,你是不是終於肯相信我了?
“大少爺!”一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侍童忽然從院外跑了進來,見到西門毓秀的時候恭敬地行了一禮。“玉先生。”
“小石。”西門毓秀溫和地衝他點了點頭。
“什麼事?”容飛揚問。
“大小姐和她的一位朋友來了。”
“朋友?”容飛揚皺眉道,“現在才剛至辰時,她不在家好好呆著,這麼早上我這兒來幹嘛?”——這下子跟毓秀的約會又要泡湯了。
“呃……這個……”小石張口結舌。
“還是先去看看吧,”西門毓秀不急不徐地道,“別讓你妹子久等。”
“唔,”容飛揚放緩了麵色,轉首笑道,“一起去?”
“嗯。”
瞅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小石大大地吐了口氣,方才多虧有玉先生替自己解圍——這位玉先生雖長得不怎麼好看,心眼兒卻好得很,說也奇怪,平素桀驁不馴、誰的話都不怎麼愛聽的大少爺偏偏對玉先生言聽計從,倒真讓人百思不解。
客廳。
容飛揚才一進門,便見自己的妹子、武林中公認的第一美人容飛雯飛一般地從裏麵衝了出來。
“哥!”她親熱地攬著自己哥哥的胳膊,笑靨如花。
“飛雯,”容飛揚拍了拍她的頭,“聽說你帶了朋友,這麼早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容氏兄妹的感情一向極好,“隻是快一個月不見,想來看看大哥,還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容飛雯神秘地道。
“你還是先見過玉先生再說吧。”容飛揚伸手拉過被容飛雯故意冷落在一旁的西門毓秀,溫言道。
“玉先生。”容飛雯不情不願地衝著西門毓秀打了個招呼——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是大哥的救命恩人,自己才不屑跟個醜八怪打交道。
“容姑娘。”西門毓秀微微地抱了抱拳。
“哥,”容飛雯逕自轉頭將一直藏在自己身後的一個人推到容飛揚跟前。“這是我新結交的好朋友——南宮世家的南宮菁。”
“南宮姑娘。”容飛揚稍稍地打量了美麗嬌豔、楚楚動人的南宮菁一眼,風度翩翩地拱了拱手。
“容公子。”南宮菁柔柔地施了一禮,秋波暗遞——那含羞帶怯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出她對容飛揚的心意。
“這位是敝府最重要的客人,”對於南宮菁脈脈含情的目光容飛揚毫不在意,他一派自若地介紹。“玉修玉先生。”
“玉……先生。”這位玉先生的長相還真嚇人,一身棕黃色的肌膚,眉目之間隔得寬寬的,還有那快細成兩條縫的眼睛——象容公子這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人怎麼會結交這樣的朋友?為了不惹容飛揚生氣,南宮菁隻得勉強按捺住心頭的厭惡也對西門毓秀行了一禮。
“不敢,”西門毓秀平靜地回禮,“南宮姑娘太客氣了。”
“哥,”容飛雯用力扯了扯容飛揚的衣袖,“南宮妹子以前從未來過這兒,你就盡個地主之宜,今天陪她一起到外麵逛逛吧。”
“真不湊巧,”容飛揚一臉歉意地道,“今天我已經和毓秀約好要一齊出門,南宮姑娘是你的客人,就麻煩你照顧了。”——毓秀生性淡泊,所以自己也一直沒有對家人說破他的身份,反正“毓秀”和“玉修”聽起來差得不多,不怕被人窺破。
“哥……”容飛雯氣得直跺腳,一向憐香惜玉的大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變得如此不解風情?居然拒絕了武林中排名第二的大美人而寧願選擇一個一無是處的醜八怪——這一切想必是那個醜八怪搞的鬼,大哥肯定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才不得不答應陪他出門。
“沒關係,”南宮菁臉紅紅地垂下頭,隻拿眼角瞥著容飛揚。“我們……可以和容公子你們……一起結伴……同行……”
“對啊,”容飛雯一拍掌,“還是南宮妹子的主意好,那我們大家就一塊兒出去好了。”
“飛雯……”容飛揚劍眉一挑,張口欲言。
“哥——”容飛雯睜大了杏眼可憐巴巴望著容飛揚,撒嬌地道。
“這……”容飛揚無可奈何地看了看西門毓秀。
西門毓秀沉默不語,狹長的眸中流轉著一絲說不出的笑意,似諷非諷。
“我明白了。”知道讓毓秀看了笑話,容飛揚舉手投降。“咱們一起去。”
“太好了!”容飛雯大聲歡呼,南宮菁亦是滿麵欣然。
“你們吃過早餐沒有?”容飛揚問。
“吃過了,”容飛雯回答,“我和南宮妹子剛才在路上吃的。”
“那你先帶南宮姑娘到你的房裏休息一會,我們用過了膳就去找你們。”——容飛揚在這兒專門替容飛雯留了一個房間,方便她來時居住。
“好。”容飛雯滿意地拉著南宮菁往外走去,直至離開了容飛揚的視線,南宮菁才問了一個從方才起就一直想問的問題。
“容姊姊,那個玉先生是什麼人?”
“哦。”容飛雯不在意地道,“聽我哥說,他從沙漠回來的路上又累又渴地暈倒在地,是那個什麼玉先生救了他,還把自己的食物和水分給他吃。”
“這麼說……玉先生是容公子的救命恩人了?”
“不過隻是點水之恩罷了,”容飛雯嗤之以鼻,“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厚著臉皮在我哥家裏一住就是三年——我看他是別有所圖。”
“他……是不是喜歡上了容公子?”——聽說容大少的魅力勢不可擋,不僅千千萬萬的女人為之迷醉,就連被他吸引的男人也不在少數,會不會……女人總是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尤其當這個人很可能是自己情敵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