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齊諾忍了忍,終究繃不住地笑了開來。“哈哈哈……”
西門毓秀棕黃色的臉上亦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毓秀——”容飛揚滿麵委屈,“我做的事真有那麼可笑嗎?”
“咳,”西門毓秀輕咳一聲,“這個……也不是……”說實話,方才在餐桌上瞧見飛揚專注地凝視自己的眼神時很有一種窩心的感覺,雖然距離稍稍遠了點,但飛揚的心意仍是直截了當地傳入了自己的眼中心底,毫無動搖——不過這種事隻要兩個人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四處宣揚。西門毓秀狹長的眼眸一轉,不著痕跡地扯開了話題。“剛才用餐的時候,我總覺得有點古怪,可是……”他沉吟,“又說不上來……”
“西門兄指的是南宮菁吧?”雲馭水了然道,“她的確跟以前有所不同。”他遊目四顧,“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比以前嫵媚了許多?”
“對了!”一旁冥思苦想的齊諾茅塞頓開,他使勁兒一拍大腿。“就是這樣!”
“一個少女和一個女人給人的感覺當然不同。”容飛揚悠悠道。
“你是說……”西門毓秀微微一驚。
“毓秀,”容飛揚正色道,“我這麼說你千萬別生氣——一個女人是不是經曆過男人,這種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經驗之談呐!”雲馭水感歎道,“到底是見多識廣的風流大少。”
“雲大哥你真會落井下石,”齊諾佩服地道,“容大哥的臉都白了。”
“你們兩個盡管說風涼話吧。”容飛揚磨著牙恨恨地道,等他轉頭望向西門毓秀的時候,又是一臉小心翼翼的討好表情。“毓秀,因為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才說出來讓大家……”
“……我明白。”西門毓秀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他靜靜地點了點頭,“那麼讓南宮姑娘有所改變的那個人……也有可能是司徒不二?”
“應該……不會錯……”不知為什麼,原本怕戀人會不開心的容大少當真見到戀人一臉鎮定、神情自若的模樣後,自己反而不開心起來,隻覺一口氣悶在心頭,堵得慌。
“既然南宮菁已經是司徒不二的人……”齊諾吸了口涼氣,“那她此次來風劍門……”
“總之咱們還是先派人送個信給南宮風,探探南宮世家的反應再說。”雲馭水建議,“還有,這件事暫時別告訴小雯,以免她在南宮菁麵前露了破綻。”
“以不變應萬變嗎?”齊諾側頭想了想,“目前也隻好如此了。”——在南宮菁尚未行動之前,自然沒有理由把一個正遭“追殺”的朋友趕出府去。
“隻不過……南宮世家地處淮安,”雲馭水皺著眉打了個嗬欠,“南宮風收到消息再趕過來隻怕要十天半月之久。”
“這段日子隻好麻煩大家看緊一點。”容飛揚懶洋洋地道,“不妨瞧瞧南宮小姐葫蘆裏到底想賣什麼藥。”
“唔……好吧。”雲馭水捂著嘴又打了個嗬欠,“夏天就是這樣,一到午後就容易犯困。我要去小憩一會兒,小容……”→→→→→→→→→→→→→自→→由→→錄←←入←←←←←←←←←←←←←
“你們的房間我早就讓人打掃好了,”容飛揚會意,“就在老地方。”
“好,那我們先去客房。”雲馭水和齊諾一起起身告辭,臨走前齊諾還不忘衝西門毓秀恭敬地行了個禮。
……………………
“毓秀。”有點納悶地瞥了瞥自雲、齊二人出門後便麵沉似水的西門毓秀,容飛揚深感不解。“你怎麼了?什麼事不高興?”
“……沒什麼。”有點壓抑的聲音,“隻是……”仿佛不知該如何啟口,西門毓秀歎了口氣,“我還是有點介意……”
“介意什麼?”
“你以前……經驗……那麼豐富……”
“原來……”目不轉睛地望著戀人不自在的表情和慢慢升上熱氣的臉,從方才就一直掛在心頭的一絲鬱悶立刻消散無蹤,嗬嗬……控製不住的笑意染上了雙眼,容飛揚咧大了嘴,笑得象個傻瓜——還以為毓秀當真沒有感覺呢——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
“你笑什麼?”那種活象窺破了一切似的詭異而又欠扁的笑容,連好脾氣的西門毓秀也有點兒受不了。
“沒……沒什麼。”容飛揚趕緊一整顏色,雙手悄悄地搭上了戀人的腰,眸中色光閃動。“咱們也去補個眠吧。”說著,急急拉起一時之間尚反應不過來的西門毓秀直奔臥室而去。
時間,在靜靜的等待中很快地溜過了數日。
在這段日子中南宮菁一直沒有做出什麼令人生疑的事,但是她自己身上的謎團倒是令暗中觀察的人愈覺古怪。這一次南宮菁並未跟容飛雯住在一起,而是居住在離望翠閣較近的賞月居——這倒不是容飛揚的主意,而是他那個熱心過了頭的母親為了兒子的終身大事才如此刻意地安排。所謂“近水樓台”,沈三娘的一番苦心這回倒合了大夥兒的意,賞月居正巧夾在望翠閣和雲馭水他們居住的桂苑中間,無論南宮菁什麼時候出門,往哪裏去,都逃不過其他幾個人的眼睛。
六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