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赴死之心
空氣當中，血色的氣霧在彌漫著，一顆顆炙熱的子彈飛射而來，隨後被那血色的氣霧籠罩，然後，仿佛被陷入了沼澤當中的可憐人一般，怎樣都無法動彈，隻能怪漸漸的被那可怕的沼澤吞噬。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血色的霧氣將那子彈吞噬了，然後，刺耳的劍吟聲猛地震蕩在了空氣當中，那血色的霧氣，驟然彙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道道劍刃的形狀懸浮在了空氣當中，那血色的劍氣陳列在空氣當中，十分的密集，不知道是有上千道，還是上萬道。
無數道鮮紅色的劍芒懸浮在空氣當中，給予人的感覺是如此的震撼，難以想象，若是這無數道劍氣轟擊到了人的身體之上，那是怎樣的情形。
相比那無比震撼的千萬道劍氣，那十幾顆被禁錮在虛空當中的子彈，就顯得十分的渺小了起來，而後，劍鳴聲激蕩，千萬道劍氣一同發出了鏗鏘的劍吟聲。
那如若一陣陣海浪一般撲打而來的聲音，震蕩著每一個人的心靈，隨即，那劍氣紛紛展露出了無匹鋒銳的特性來，一道道鋒銳的氣息在劍氣之間糾纏著，而那摻雜在他們之間的子彈，竟然直接被那劍氣絞碎，灰飛煙滅，什麼都不剩下。
“怎麼會！”雙眼赤紅的九陽明羽看到這一幕，語氣呆滯的說道，他的臉龐不在帶著瘋狂與猙獰，因為他最後的掙紮再一次被無情的現實所毀滅。
現實告訴了他，哪怕他在瘋狂，在歇斯底裏，也無法改變什麼，他怎樣也無法殺死，那一個將他頭顱踩在腳下，讓他感到了無比屈辱的妖魔，弱小，無助，恐懼，此刻在九陽明羽那一顆高傲的內心當中蔓延著。
他那滿是血色的雙眼已然帶上了一絲呆滯，還著的一絲無力與絕望，那本就身受重傷的身軀，因為九陽明羽精神的放鬆，竟然直接癱倒在了地麵之上，他雙眼當中滿是呆滯，口中還不斷的重複著“怎麼會”三個字！
九陽明羽此刻的模樣，就好似一個身價千萬的富翁，眨眼變成了一個乞丐之後的模樣，從不可置信，到瘋狂，最後，到絕望，他的心靈世界正在崩塌著，無法遏製的崩塌著，連同他的高傲，連同他的自信，一起被那名為絕望的可怕情緒毀滅。
看著那癱倒在地麵之上的九陽明羽，神色略顯蒼白的九陽晴風內心當中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可悲，看著九陽明羽的模樣，這九陽家未來的家主，曾經的天之驕子，此刻很有可能已經被那絕望擊潰。
從此，他很有可能一蹶不振，永遠沉淪在那妖魔帶來的夢魘當中，哪怕九陽明羽今日活了下來，那麼九陽家一樣會失去這麼一個天才，並且，多了一個恐怖的敵人。
“呼！”九陽晴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威嚴而滄桑的眼眸當中驟然多了一絲決然，一絲赴死的決然，他轉過身子，看向那一直被他庇護在身後的九陽明空。
九陽明空與九陽明羽不同，此刻他雖然同樣的感到了不可置信，同樣的有些恐懼，但是他卻沒有失去理智，也沒有徹底的瘋狂，這也許與他本身有關，又或者是因為他麵臨的隻是死亡，而不是那被踩在腳下的屈辱。
對於九陽明羽這種無比高傲的人來說，那屈辱就好比致命的毒藥，如果無法報複，那麼屈辱就會瘋狂的吞噬掉他的理智，讓他瘋狂，如果瘋狂之時，再一次被無情的擊潰，那麼他迎來的很有可能就是絕望。
而九陽明空麵對的是死亡，雖然那死亡同樣讓他感到了恐懼，可是此刻，當死亡已經離開了他，哪怕僅僅隻是暫時性的，可是他也冷靜了下來。
雖然九陽明空的身體受到了傷害也不輕，可以他還是站了起來，然後，九陽晴風轉頭看向了他，那一雙威嚴的眸子當中，是期望與決然。
看著九陽晴風的眸子，九陽明空猛地一怔，他知道九陽晴風露出這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那代表著九陽晴風要拚死一搏，要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就是生命，也要去完成一件事情，其中的決然，讓九陽明空感到了一絲悲涼。
“三叔！”九陽明空話語苦澀的說道，想要勸說九陽晴風，可是最終卻以說不出什麼來，因為九陽明空也清楚，今日九陽家與黎域之間，必須有一方付出血的代價，而九陽家，更是無法接受黎域活下去，成長起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