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的見麵葉寧還是受到某種程度的驚嚇。
「我們要站在這裏繼續對看嗎?」葉安麵無表情的問道。
葉寧側過身子讓她進去。「要喝點什麼?」
「白開水就好。」葉安細細的打量葉寧住的地方,然後對葉寧評頭論足起來。
葉寧端來一杯白開水,「是租的地方,沒怎麼布置。」
「你當自己是這裏的過客當然不會特別布置了,我知道你心裏始終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司徒太太對不對?」
葉寧忙不迭地否認道:「我真的沒想過。」
葉安乾笑一聲,「說謊!我不相信你,女人對婚姻都有憧憬,你自然不可能例外,你不承認沒關係,我也管不著。」
「我們是親姊妹,我不願意與你為了一個男人而爭吵不休。」
「看到你就好像照鏡子一樣。」葉安開門見山地說。
「我也有同戚。」
葉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星眸裏閃著濃濃的恨意。「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葉寧以退為進。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你離開他。」葉安不想拐彎抹角。
葉寧不語,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讓葉安了解她已經離不開司徒玄了。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隻是你奪人所愛都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嗎?」
葉寧實在猜不出葉安到底想說什麼,「什麼代價?」
「要我成全你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想白白讓你好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免談。」葉安似乎是有備而來。
「什麼條件?」
「你們隻可以同居,一輩子都不可以有婚姻關係。」
「我不……」
葉安打斷她的話,「那就去結紮。」她認真的看著葉寧的反應。
葉寧呆愣了半晌,輕輕的吐出她的疑問:「我不明白。」
「你搶我的男人,我不能白白讓你擁有一切。」
葉安想通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何必苦守著,但是她也不想讓對方太好過。
「所以你要我結紮,或者一輩子都不能和玄有夫妻之名?」葉寧問道。
「是的,你隻要做到其中一點,讓我心裏舒服些,其他好說。」
「如果不呢?」
「那我會纏著你們不放,我的決心毋庸置疑。」
葉寧點點頭,忽然笑出來。
「你笑什麼?」
「我想哭卻哭不出來,隻好笑了。」
「你不要恨我,是你先把痛苦送給我的,我這個人心眼很小,不能忍受男人不愛我,更不能忍受男人背叛我;現在司徒玄移情別戀,你說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本來我想自我了斷的,可是我不甘心。」
「我完全明白……」
葉安冷笑,搶白道:「你不會明白的,現在隻有媽站在我這一邊,如果不是她覺得對我有虧欠,我想她也不會對我這麼好,一心想彌補我。」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明明是姊妹,可葉寧隻求兩人先做朋友,也許做朋友比做姊妹自在,朋友可以絕交,姊妹卻是不得不選擇的宿命。
「我們還是做姊妹吧!我這人不大交朋友的,世上哪有真正的朋友?朋友隻會出賣你罷了。」葉安憤世嫉俗的說道。
葉寧接不下話,所以保持緘默。她想,如果她和葉安像尋常姊妹一樣一起生活、一起長大,是不是今天會有不同的局麵?
「她的話你不需要理會。」司徒玄微蹙起眉心。
「可以嗎?我可以不理會嗎?」葉寧懷疑。
司徒玄冷不防將她摟進懷裏,「不要煩惱,我會處理,這是我闖的禍,沒理由讓你承擔,我會找她談,看看她想要什麼?」
「我們這樣……會受到詛咒的。」葉寧憂心的抬起頭,秀眉蹙起,黑眸瑩亮。
司徒玄捧起她的臉,柔情的說道:「我們沒有犯錯,如果我們相愛是個錯誤,那也隻能怪老天,是老天安排我們相識的。」
「可你本來屬於姊姊……」她說。
「是葉安放棄我在先,如果不是她無端消失兩年讓我遍尋不著,我們不會走到今天,她出現得太晚,許多事都不一樣了。」司徒玄說出了心裏話,一直以來,他總是回避這個殘酷的事實,不願將這一切強行怪罪在葉安身上。
「不!是我出現得太早。」葉寧低語。
「這可能是因素之一,但是不是主因。」司徒玄有他的看法。
「姊姊很愛你。」
「未必,如果我不是今日的我,她是不是一樣在乎我?說實在的,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你別把感情想得太簡單,很多時候並不是你以為的這麼浪漫。」
「可是……」
司徒玄伸出手指按在葉寧的唇上,阻止她欲往下說的話。
「把你的罪惡感拿掉。說穿了,這事與你無關,讓我一個人煩惱就夠了,不要我們兩個人一起煩,我會心疼的。」他正色道。
她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至少在這一刻,她確定自己得到了他全部的愛。
「你瘦了很多,我一直想問你是不是我眼花?別告訴我你在減肥,你已經夠瘦了,我可是不準你減肥的。」他細細地審視著她。
「我沒減肥,我自己也覺得好像瘦了,可是體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是嗎?」司徒玄上下打量她。
兩人天天見麵,他還是看出了她身形上的不同,葉寧開始佩服起他來,確實近日煩心的事太多,老是沒什麼食欲,有時候一天隻吃一餐,而且吃得不多,越是煩惱越是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還影響了生理期的報到。
是啊,她的「好朋友」已經三個月沒來了吧?
看來她還是去看一下婦科,也許需要打一針把好朋友催來。
司徒玄見她沉思,遂問道:「你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沒什麼,隻是想一會兒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我送你去。」
她一笑,「不一定會去,而且就在我住的地方附近:你累了一天,早點回家休息,明天一大早不是還要練唱?」
葉寧從婦產科走出來;心情尚未從醫生宣布的事情裏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