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紛紛望向薛洛寧。
薛洛寧半邊臉紅腫，躲在謝珩身後瑟縮，完全不像在競賽上明媚。
那一巴掌打得她驚魂未定，到現在還茫然膽怯，“是我在居住。”
薛老太再也坐不住。
扶妾為妻，敗德禍女。
這兩道罪名，分別扣在她和王嬌蘭頭上，鐵證如山她無法辯駁。
李氏遭到下人欺辱，差點喪命於芳華院，都可以歸咎到李家身上。
偏就薛洛寧住芳華不行！
若是她再不竭力反駁，往後等兒子打仗歸來，定要與她大吵一架！
“諸位莫要以訛傳訛，湛芳遭到下人欺辱，老身做母親也有責任。
老身愧對長貴，愧對湛芳，可李家派來的丫鬟由鄧嬤嬤管教，老身出於信任才將湛芳交給她們來照顧。”
薛老太滿臉愁苦，眼中充滿自責，不住地唉聲歎氣，“老身並非不讓二房媳婦管家，是她花錢大手大腳，老身心疼長貴在外征戰拿的都是賣命錢。
老身又上了年紀，也看不明白賬本才讓妾室管家是老身不中用。”
貴婦對這狡猾多端的薛老太了解頗深，不吃她賣慘這一套。
她嗤之以鼻，“老夫人確實不中用，將管家權交給一個妾室，這妾室身邊還出個拐賣嫡女的人販子多可笑？
你們就是仗著孩子娘親瘋了，爹爹又在外征戰，才合起夥來欺負她，讓她一個人住在死過人的院子裏！”
王嬌蘭抖若篩糠，刷的抬首望去，深知再不辯駁就要誅九族了！
李氏差點摔死、受到苛待，她尚且還能背個管家不利的罪名，可若是與秦娘扯上關係，那就是犯下刑事的共犯。
她淚眼婆娑看向薛洛寧，擠出不安地笑，“洛寧喜歡住芳華院嗎？”
薛洛寧點頭，“我從小住那。”
這句話，讓薛老太和王嬌蘭同時鬆一口氣，至少表麵沒有苛待嫡女。
王嬌蘭手肘撐爬地麵，試圖去抓薛洛寧的裙擺，被謝珩一腳踩住手疼得縮回去，聲淚俱下故作自責，
“是姨娘有眼無珠，身邊養了頭狼而不自知，害得你和姐姐受盡苦難。
秦娘在我身邊做事多年，我對她很是信任，沒想過她一個管事姑姑欺上瞞下，先是拐賣你年少的你，
又放縱丫鬟欺辱主母，院裏還死了丫鬟叫我去驅邪，我也是蠢的。”
她捶胸頓足，似是極為懊悔，“我怎麼就瞎了眼攤上這麼個人呢！”
貴婦見她垂死掙紮，暗罵這對心腸歹毒的婆媳狡猾，決定再次出擊。
“一問三不知，連身邊的人都管不好，如何能夠管理好侯府？
欺辱主母你有責任，嫡女被拐你也有責任，一介妾室就算主母瘋了也該落到二房管家，何須用上一個妾室？
私吞嫡女贈禮你更是可恨可誅！”
送禮的閨秀氣不打一處來，刻意告訴眾人，“認親宴那天，那名被鐵衣衛帶走的婦人就是管事姑姑……”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薛老太與王嬌蘭隨眾人跪地行禮，在“千歲萬歲”聲中麵麵相覷，從彼此眼中看到絕望與恐懼——天要塌了。
相較於做賊心虛的婆媳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