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他甚至還認為這樣子的生活十分愜意,畢竟他要的不過是她所帶過來的利益罷了,而她想要做什麼都無所謂,隻要在人前同他一起扮演著彼此心知肚明的家庭溫馨劇便成。
這樣的生活有點乏味,但他卻不覺得不妥……
不對,眼前該處理的不是停留在腦袋裏的回憶,而是這個做戲子打扮的女人。
“倘若你不承認,我也不會感到意外,畢竟咱們之間原本便是有名無實,不過是在不知情的人們而前扮著假象。”女子掩嘴輕笑著,斂下的勾魂眸底卻帶有一絲挑釁,外加一抹讀不出意味的淡漠。
“你!”他不禁眨了眨眼。
太相似了!相似的不是那張臉,畢竟心澄比不上她的容貌,可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仿若是同一個人似的,不由得令他不寒而栗。
難道她是倥茗蓄意找來戲弄他的?
“倘若你不想見到我,盡管告訴我一聲,我會立即回柴桑去。”她冷哼了一聲,那抹存唇邊的笑有點譏諷。“放心,我知道自個兒扮演著什麼角色,我可不會丟了你左督軍周公瑾的臉!”
蜀弓堇不禁抬眼,納悶她所提到的人名。
她說的人不是他,是不?可她說的人到底是誰?她的演技太過逼真了,他居然找不到一點破綻.
倥茗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即他是惡作劇,也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的,是不?
“我不管你現在在說什麼,反正你把倥茗叫出來,我們兄弟倆要私下談,而你的戲也結束了,麻煩你去叫倥茗來。”他以對肘撐著內個兒的身體起身,狼狽不已地靠在床柱邊。
算了,不管倥茗到底是為了什麼搞出這些名堂,他現在隻想要把事情搞清楚,好好地再睡一覺,待體力較恢複之後他立即回美國。
“倥茗?你是在說誰?”女子狐疑地蹙緊一雙柳眉。
哎呀,他看來真是有點古怪,可她左看右看,還是認為他是她她兩年未見的相公啊……好歹也成親十年了,她不至於連自個兒的相公都認不得吧,隻是他……瞧起來好怪,連說起話來也怪透了。
“夠了,全部都落幕了,我也不想再玩下去,如果想玩的話,你自個兒找倥茗陪你玩,恕我累了想休息。”蜀弓堇不耐煩地吼著,連睜開眼的力氣都微弱得使不上勁。
“周公瑾,我壓根兒聽不懂你所說的話,你該不會十哪裏出問題了?”一想到此,她不禁有點擔憂。
一夜夫妻百世恩,她都同他成親十年了,會擔心他自然不過。是不?
“我不是周公瑾,你到底是在對我耍什麼把戲?”魅眸猛然瞪大,略薄的唇微掀,不禁譏笑道:“難不成你是想要爬上我的床,想要服侍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一點好處不成?倘若真是如此的話,倒也沒有關係,不過純粹隻是銀兩兩訖,你情我願……而且得等我的身體恢複才成。”
女子聽得一頭霧水,澄澈的水眸不禁微微地眯起,半晌才又開[]:“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不太想要往壞處想,可他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有點糟糕。
成親十年,她第一次聽到他說出如此深奧卻又粗野的字眼,更何況這十年來他壓根兒不曾同她同房過,如今對她提起這種事,聽在耳裏實在是古怪得緊。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她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你不知道?”她微挑起眉。
事情發展得教人措手不及,子敬也沒同她說他傷到腦袋的……子敬該不會也沒召軍醫診察他的病情吧?
啐,自赤壁走華容道到江陵城下,一路上馬不停蹄的直奔入他的陣營裏,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倒是聽他在半夢半醒中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她還來不及發怒,他倒足一臉傻樣。
“我應該知道嗎?”他不禁反問。
“倘若你是周公瑾的話,你就應該知道。”她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我說了我不是周公瑾,我是蜀弓堇!”
他簡直快要把眼前這美得無雙無儔的女人給活活掐死!難道她看不出米他的身子像是被解體似地椎楚不已嗎?
倘若讓他複元的話,一切可有得她瞧了。
“不都是公瑾?”她也火了,怒瞪了他一眼,隨即對著帳外喊道:“來人,給我傳軍醫!”
她倒想要知道他是真在裝蒜還是假裝蒜!
“這脈象……這脈象……”
“孫吳軍營裏的軍醫都死光了嗎?”坐在床榻邊的女子抬眼睇著一臉蒼老得眼鏡都快要睜不開的軍醫。“你到底會不會把脈?要不要我告訴你,這指頭得掐在第一根拇指下頭的經脈上?”
她終於知道為何孫吳軍始終成就不了大業,毀了她夫君的名聲,他人還以為她的夫君隻是個懂得撫琴、吟唱的無能文人!
“這……”老軍醫支吾其詞。
蜀弓堇抬眼看著老軍醫,發覺他擱在他手腕上頭的指戰栗僻曆擊,不禁歎了一聲,“罷了,你下去吧!”
這一出戲未免太過隆重了?
他放眼睇著老軍醫,在他身側的女子,放遠一點便見到成團的人守在營帳外頭,個個都身著古代戎裝。倥茗到底是到哪裏去找這些人來的?他該不是包下整個劇組和工作人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