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就是每天腰際插根放羊的長鞭,站在漠北高十米的一個黃土堆上,我吹奏的笛樂。
胡可兒就是我,一個十五歲的牧羊少年,我是父親在西北長城腳下戍邊時,和當地的一個牧羊女生下了我。
因為父親是個漢軍百夫長,所以我不算是賤民,母親也是西部荒漠高原一個有錢牧民家的女兒。
我們家裏有二十幾頭犛牛,三百多隻羊,最關鍵的,有十幾匹蒙古戰馬。
牧童笛是我媽媽教給我的,我在十歲時就學會了吹響牧童笛。
這是青銅鑄造的短笛,所以聲音清冽,可以在荒漠上傳遞很遙遠。
在絲綢之路上的商人曾經跟我說,十五裏外都能聽到我的笛聲......
我麵前是一片數裏大小的潛水湖,我家的三百多頭羊,二十幾頭牛,和十幾匹戰馬就在這裏吃草。
父親在另一邊帶著我家的牧羊犬阿黃,阿花,阿木在另一頭看護著羊群。
我身邊坐著阿虎和阿寶兩隻公犬。
今天看來也是最稀疏尋常的一天了。隻要再過十天,我家的羊毛就可以剪下來賣個大價錢。
父親胡鐵汗跟我說過,這漠北最危險的有三種東西,一個是長城北麵的蠻族匈奴,一個是天空的鷹隼,更令人擔心的是漠北的野狼。
所以我在十一歲時就學會了騎馬,而且這幾年一直在鍛煉著自己的騎射技術。
我的腳邊就擱著一副牛筋強弓,這是二十五斤的獵手短弓。
畢竟我力氣小,中號的強弓和大號的蠻王勁弓我拉不開。
據說匈奴最厲害的鐵木爾能拉滿300斤的鐵胎弓。
普通的大漢將軍拉開150斤的強弓都是很厲害的,300多斤,想起來就可怕。
我也是夢想著,自己長大了能有這樣強大的膂力和神勇。
所以我幫著父親多放養羊群,今年就多養了五十隻羊羔。一共羊群為354隻。
其餘的五十多隻羊是打算年底賣了錢之後,父親給我去找鐵匠阿虎,打製一把我夢想的騎士戰刀。
此刻已經是中午時分,我知道母親就要來給我們送飯了。
事實上我吹了半天牧童笛,口幹舌燥的,拿起一邊草地上的鹿皮水袋就大口的喝水。
我們這裏的天然湖水很甘甜,這裏的牧草也是很青綠肥美,所以我們家的羊和牛膘肥體壯,不愁沒有人買。
附近數百裏,這樣的淺水湖還有數個,自然也是駐軍部隊家屬在放養著羊群和牛群。
每年這些羊和牛,都會賣給大漢軍團作為戍邊戰士們的肉食補給。
所以作為戍邊的百夫長,我父親除了平時訓練士兵操練,也負責軍需補給等一係列職責。
此刻父親在羊群和馬群的西北麵,我在東邊,南麵是寬廣的湖水區,隻有幾匹馬在湖水裏喝水,羊群是很少進入湖麵的。
隻要守住湖麵的北麵山坡,這些牛羊就沒有問題。
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來一群漠北狼。
突然我身邊的阿虎發出咆哮聲,它看到了來自西南部的一群狼。
我遠遠的看去,有十七隻之多。
而且我不認為狼群就這樣幾隻。
一半漠北的狼群成群而來會分幾個群體來狩獵,一部分吸引牧羊人的注意,等你去驅趕,它們真正獵殺羊群牛群的獵狼,就會從另一邊衝過來襲擊你的羊群......
我得守在這裏,讓身邊的阿虎和阿寶去幫助,父親還有阿黃,阿花,阿木去驅趕狼群。
為何會是這個時候?因為狼王也是有頭腦的一個動物,它知道牧人在這個時間會是吃飯的時候,隻要疏於防範,它們更容易得手。
我把牧童的短笛插進內衣的皮套,把身邊的弓箭壺背上,手裏戴著羊皮露手指手套,握著弓箭。吹口哨叫來馬王狄魯,飛身上去坐上馬鞍,讓二十幾匹馬幫著我把散開的羊群歸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