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否則怎會弄得她躲到義大利來?
「真不甘心!空降部隊還敢在你麵前撒野。」白嬌蘭啐了句。
段研菲笑了笑,不是她滅自己威風,而是經過審慎評估後,發現硬碰硬的結果,不隻誼闊將會元氣大傷,恐怕連她想全身而退都是妄想。
白嬌蘭搬出手提電腦,「看看有什麼重要郵件。」
天才微亮,段研菲獨自一人漫步在裏亞托橋,嗅聞美麗的晨曦,這一段徒步區並不長,來回用不到半小時,可卻讓她流連忘返。
蜿蜒美妙的水道、曲折的巷弄、風格別具的小橋,處處令人驚喜。
然後,她發現似乎有人跟蹤她。
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害怕,誰想害她就來吧!反正她早已活得有點不耐煩了。
可是那人並未現身,直到她走回下榻的飯店,對方始終與她保持的距離,好似經過丈量般的詭異。
「混蛋!」白嬌蘭大吼。
回過神,段研菲看向她。「什麼事?」
「有人撂下狠話,要掘你父母的墓。」白嬌蘭將電腦螢幕轉向段研菲。
一串晶亮的字躍入眼簾。
段研菲:
請速將翡翠玉鐲交還,否則在下選擇開棺自取。
鐸
「什麼玩意兒?誰是鐸?研菲,你認識鐸嗎?」
段研菲搖頭,「天知道他是誰。」
「他說你拿了他的翡翠玉鐲,真好笑,你根本不愛穿金戴銀,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隨他去吧!這種無聊的人不需要回應。」以靜製動,不服氣可以跳出來麵對麵溝通。
「一個孟北城已經夠煩人了,現在又無端冒出這個鐸,也不曉得是圓是扁,你不怕他真去掘你父母的墳?」白嬌蘭擔心極了。
「虛張聲勢吧!中國人都迷信,不信他敢得罪死者的亡靈。」
「你怎麼能肯定他是中國人?」
段研菲看了一眼電腦螢幕,聳聳肩。「猜的。」
「哎呀,還是有很多不迷信的盜墓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或許這位鐸先生是個窮鬼,鋌而走險不是不可能。」
「那就讓他走險去。」她氣定神閑的笑了笑,世界上的人很多,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會去同情一些人、可憐一些人,可是她救不了所有她可憐同情的人。
「萬一成為事實,這則新聞會變成媒體追逐的焦點。」
「孟北城和我鬥的事已經成為焦點了,不差這一條。」
白嬌蘭用一種欽佩的眼神看著她,「富家千金就是富家千金,總能這麼臨危不亂。」
言「不是臨危不亂,而是盡量看淡。」這是她最近悟出的道理,人嘛!鬥得死去活來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白骨一堆,什麼也沒有。
情「那孟北城豈不賺到了?」白嬌蘭可不服氣了。
小「或許賺到的人是我,經營誼闊這麼大的公司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孟北城想要我擔任安分守己的角色,我就演給他看。」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說「你當真準備賣掉手上的股票?」
獨「不,這是我談判的籌碼,手握大股才能站在主宰誼闊的位置。」
家白嬌蘭微蹙眉,「什麼意思?你想主宰誼闊卻放棄當董事長?」
「我還沒做最後決定,基調差不多是這樣。」孟北城不是毒蛇猛獸,她準備以開放的心胸麵對他,什麼都能談的。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五官生得極美,水眸晶瑩,鼻梁挺俏,不施胭脂的水嫩肌膚白皙無瑕。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看起來卻很高,身段玲瓏有韻味,一頭青絲似瀑布直瀉而下,她不隻是美,而且美得脫俗。
他先由照片上認識她,然後他做了件生平頭一遭的無聊行徑——跟蹤她。
就在今晨。
她一個人走在聖馬可徒步區,她是他所認識的女人裏最高雅優閑的,一副文靜可人的模樣,有種令人迷惑的神秘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