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落荷葉,
花瓣兒紛飛。
山坡上的野薑花,
寫著一季的滄桑。
卷雲無情,
帶走你的蹤跡。
段研菲拎著一袋水果準備回家,才要打開車門,就聽見他叫她的聲音。
「今天心情不錯喔!」
她瞟了他一眼,「又想做善事啦?」
沈天鐸淡然一笑,「那晚買的彩券中了三萬塊台幣,算來是你給了我好運。」
三萬元獎金分別由三樓、六樓和七樓護理站的護士所刮出,據說準備拿來聚餐。
「運氣這麼好?」她不太相信。
「好心人自有好報。」他一副討好的表情。
「特地來告訴我這事?」她偏著頭問。
「不全是,你別像刺蝟一樣逢我就要刺一下,我也是有血有淚,心會痛的。」沈天鐸改采哀兵政策。
「怕痛就別出現在我麵前。」段研菲雙臂交握於胸前,一派優閑地迎向他的目光。
「你還在生我的氣?」他問。
「沒有,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真的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壞了你對我的好印象。」他後悔極了。
「請讓開,我要回家了。」她推了推他的身子。
沈天鐸歎了一口氣,「你真殘忍。」
「我就是這樣的人,心如蛇蠍,如果你想活命最好離我遠遠的。」
「真這麼討厭我?」他的自尊心受了傷。
「不是討厭你,而是不欣賞你吃軟飯的想法。」
他一把扯住她,將她壓在車門上,深深地吮吻。
他像一頭饑渴的野獸,舌尖狂野地頂開她的唇齒,牢牢吻住她的嘴,以舌糾纏她的。
她試圖推開他,急喘著喃語:「丟死人了,我快不能呼吸了……放開我……」
他略微放開她,讓她張口喘息。
「好些了嗎?」他笑著,「體力這麼差?」
「你怎麼這麼纏人?」她看了看四周,好險沒有人看見。
「你不來纏我,隻好我來纏你了。」他認真的回答。
「不許再吻我了。」她警告他。
他還握著她的手,「我不保證。」
「你……」她咬了咬下唇。
「對我友善些這麼難嗎?」他這輩子還沒這麼窩囊過,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姿態求她眷顧他,慘的是好像沒什麼效果。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喊非禮了,明天可別怪我讓你上了社會版新聞。」
他鬆開她的手,無奈地道:「我知道感情的事無法強求,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我也不能勉強你,後會有期。」
段研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她到底怎麼了?為何他吻她時,她並沒有排斥的感覺?反而很享受……
她的肩頭被拍了一下。
「他是誰?」
「呃?」段研菲回頭尷尬地笑了笑。
「從背影看來,是個高檔貨哦!他在追求你嗎?」
「嬌蘭,你別瞎說。」段研菲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我見過魯子祥了。」跟著鑽進標致房車內的白嬌蘭難掩興奮地道。
「他怎麼說?」
「沈天鐸就是想要回翡翠玉鐲的那個『鐸』先生。」
「張翠婉又是怎麼一回事?」係上安全帶後,她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我看是暗戀不成,惱羞成怒吧!」
「她暗戀沈天鐸?」可這不關她的事啊!她根本不認識沈天鐸。
言「看來是這樣,沈天鐸的事業遍及歐洲、美洲和亞洲,自有吸引人的魅力。」
情「那也不能無端扯上我啊!」光是一個車行老板就夠她瞧了,現在又來一樁莫名其妙的指控,她真是流年不利,也許該聽嬌蘭的建議找個相士算個命,以避禍上身。
小白嬌蘭將魯子祥所言全盤托出,聽得段研菲蹙眉失神、傷透腦筋。
說「姓段的在雪地裏撿到翡翠玉鐲?分明是抹黑嘛!」氣死人了。
獨「我向他解釋了,他不相信我說的話。」
家「沈天鐸憑什麼認為我就是那個撿到他母親遺物的人?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白嬌蘭聳聳肩,「他們相信什麼就相信什麼,大家都很自以為是。」
「我要去找沈天鐸,當麵與他把話說清楚,我不能忍受一直背這個黑鍋。」段研菲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明天我打電話給他的秘書排時間見麵。」
「不用了,我直接掛他的門診,免得他故意躲我不見。」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攤在陽光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