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嫌臭幹嘛還進來,何況根本沒拉出來,臭什麼?

我哭笑不得,耷拉著腦袋艱難地說:“石斌,我肚子疼。”

“什麼?”他迅速蹲下身摸我的額頭:“出這麼多汗,怎麼不早說?疼死你就完了。”

“還以為拉幾次就好了,沒想到越來越難受。”我勉強笑笑,“石斌,你真好,我剛要去買藥你就回來了。”

“笨,藥哪能隨便吃?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他拽住我的手臂往起拉,我用另一隻手捂著肚子喊:“疼啊——”

“鬼叫什麼?就不能讓我省點心,討厭醫院有本事就別生病。”他放開手,捏一下我的鼻子表達不滿,“行了,說說你的症狀。”

我按照吃壞肚子的症狀描述了一番,他出去,不久拿了藥上來。

“先吃這個,不行的話明天給我乖乖去醫院。”

不知道好人吃了治拉肚子的藥會不會便秘?我什麼也不敢說,老實地吃了兩片氟呱酸,又喝了一大杯熱水。

洗過澡,確定我沒事,他很快睡著了,還輕微地打著鼾,香甜得讓人嫉妒,我卻始終無法入睡。

唉,這人啊,他雖然總吵吵不許我勾引別人,心裏卻篤定我愛他愛得要死,所以從來不設防。我要是偷情,或者瞞著他作什麼壞事,他根本就發現不了。

真不知該感激他的信任,還是該埋怨他的粗心。

我悄悄起身,來到陽台,打開窗戶,讓清涼的風吹進來。然後挑了一個石榴,靠在躺椅上慢慢地剝開。

第一次在黑暗裏剝石榴,一個沒拿穩,竟讓它滾落在地,鮮紅的籽兒撒了一身。石榴落地的聲音在靜夜裏聽來分外清晰,卻未驚醒熟睡的人。

我愣了一會兒,抖落一身的殘屑,進屋換了件衣服,悄悄走了出去。

不知何時,外麵竟飄起細雨來,若有似無的雨絲落在額頭,帶來絲絲涼意。

我覓著熟悉的路徑,閉上眼,想象著身旁是連綿起伏的金黃稻田,腳下是廣袤無垠的柔軟青草,那是高中畢業後回老家給祖先上墳留在我腦海裏的影象。可惜那時無心欣賞,隻想快回到那個人的身邊,繼續城市裏頹廢而茫然的生活。不知為什麼,事後卻常常想起那個場景,雖然那幾乎隻是一瞬間。

其實十年一晃,就如白駒過隙,留在腦海裏的不過隻是幾個片段而已,一時的震動就成了永恒的記憶。

不知道多年之後,還會不會記得這個飄雨的秋夜。在這個夜裏我回首往事,得出一個結論,我很幸運,真得很幸運。時下不是流行速食愛情嗎?男女之間尚且這樣,何況是這個圈子。

“顧瞻林,你真有病。”我對自己說:“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沒有答案,也許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某個空隙是怎麼都填不滿的,並非獨我如此。

那天我在外麵耗到淩晨4點,兩次被陌生女人拉客,看了一起激烈的打架和一場小車禍。回到家時石斌還沒醒,我洗了個熱水澡,吹幹頭發時,聽到一聲大吼:“顧瞻林,你給我滾過來。”

我關掉吹風機,從廁所出來,石斌坐在床沿,滿頭亂發,眼睛還半睜著,睡眼惺忪,目光卻很不友善。

“睡得好嗎?”我湊過去親他,他抓住我的胳膊,氣呼呼地把我的被子扔到地上:“好個屁,別想打馬虎眼,說,是不是又一晚上沒睡?”

“睡不著,在陽台上坐了一會兒。”我圈住他的腰,息事寧人:“好了,一清早就生氣對身體不好的。”

“睡不著不會過來抱我啊。”他按住我頭,狠狠親下去:“媽的,你成天的不睡覺對身體就好了?”

我以前失眠時騙他說隻要抱著他就能睡著,他真的相信了,盡管很不習慣還是讓我抱著睡,然後半夜把我踢到一邊。

“沒那麼嚴重,隻是偶爾。”我猶豫了一下,問:“石斌,我想出去玩兒一圈,你有時間嗎?”

“我說你還真會出難題,後天就是‘十一’,現在才說,票都訂不著。”

他打了個哈欠,躺下接著睡,我噌地竄到他身上,興致勃勃:“不用買票,我們開車,走到哪兒算哪兒。”

“你想壓死我啊,豬,”他把我揪下來,長腿一伸壓在我肚子上:“都幾點了,快睡,再不老實我揍你。”

我悶不作聲地搬開他的腿,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蒙住腦袋。

他先是隔著被子搗了我一拳,接著罵了兩句,然後也蒙頭大睡,不一會兒又忍不住來掀被子,任他怎麼折騰,我隻是不理,最後他一把攥住我要害,我猛地抽氣:“你——”

“嗬嗬,有本事別叫啊。”他一臉得意,隔著被子揉捏。

我咬牙罵了一句:“還會點別的嗎你?真沒品!”

“我就會操你,我今兒就沒品了怎麼著吧你?”他無賴地說,一把扯下我的睡褲,等不及掰開腿就把兩根手指頂了進去。

“你真渾蛋!”我疼得咬破了嘴唇,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他狼狽地從床上滾落在地,捂著肚子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陰森的目光就象饑餓的狼盯著獵物,拳頭捏得啪啪響:“顧瞻林,你好樣的。”

我打了個哆嗦,提上褲子就跑,他把我撲倒在客廳的地板上,我們在地板上翻滾,廝打,半真半假,筋疲力盡的時候我忍不住笑起來,他也停下,氣不忿地在我脖子上一咬,我大叫。

“我都沒使勁兒,叫什麼叫。”

他低頭堵住我嘴,150多斤的重量全壓在我身上,我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憋死,一邊暗自罵他,一邊勾住他的脖子賣力地回吻,吻到他熱情澎湃自然就會下來。

我不無諷刺地想,他老是叫我騷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

“你這個騷貨。”他抬起我的腰狠狠地撞擊,地毯下麵的木質地板咯咯直響。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又忍不住哀求:“啊……輕點兒……”

第一次在地上做,硬邦邦的地板把我的後背硌得生疼,可是被他的熱情感染,我還是興奮了,幾乎和他同時達到高潮。

“小騷蹄子,我早晚得死在你手裏。”他喘著粗氣咬我的脖子:“起來洗洗,睡覺去,今兒別上班了。”

“你呢。”

“我沒你命好。聽著,以後不許在早晨勾我,”他慢騰騰地爬起來,抬腳在我肚子上一踢:“快去洗,還想拉肚子是不是?”

“誰叫你不帶套兒,”我閉上眼:“渾身沒勁兒,動不了。”

他又踢了我兩腳,還是認命地替我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