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房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你睡了嗎?」
「還沒。」
比特開了門,仍是那身射手裝扮。
「幹嘛?媽又要你來探口風?」官雅娜坐在書桌前看書。
「才沒有勒。」官比特靠著床沿坐著。「哇!你的棉被還真摺成豆腐啊!」
「你該不會是專程來看我棉被的吧?」托著臉頰,看著老愛出怪主意的小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過若是跟那男的還是我感情有關的事,你就可以出去了。」
「嘿!這次你就猜錯嘍,我隻是來找你幫我看一下這報紙上的填字遊戲。」說著便遞了份報紙給她。
「填字遊戲?」瞥了一眼,確實是常見的填字遊戲。「這種小事難不倒你吧?」
「不行啊,這次的題目好難哦,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到。」
「還有你這鬼靈精不會的東西?」這倒激起官雅娜比試的興致。
「是啊,哪比得上二姊的聰明呢。」比特指著報紙的一角。「你看你看就是這個啊,想很久都想不出來。」
提示: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官雅娜思索了一下。「不就是出自詩經嗎?篇名的話嘛……叫子衿。再看一下其它空格的提示……就填衿吧。這格不就是要你填出衿曲,這麼簡單你也不會?」
「哦!講女人很矜持的那個矜啊?」
「衣衿的衿啦,衣字旁的。」官雅娜將報紙還給比特。「還有,這首古詩是在描述情人相約,男子卻沒有赴約的情景,不是在講女子矜持。」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在講女孩子很矜持,所以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呢。」
比特雖然佯裝動筆要填,不過手指卻一直指著報紙上的另個篇幅。這讓官雅娜不想察覺也難。
「怎麼?還想要我看什麼?」她輕輕掃過那篇報導。
……黑道分子尋求警方保護……男子依傷害罪起訴……
「沒啊。」比特起身往門口走去。「那我先出去嘍。」
「莫名其妙。」
官雅娜對著比特的背影念了一句,接著轉回頭看了那篇報導一眼,然後,一個熟悉的名字躍進她眼裏——米興始。
她趕緊放下手邊的書,拿起報紙仔細看著報導內容。
「這是他……」
報紙角落上寫著:一名男子闖進黑道分子開設的事務所,後因起了口角,雙方大打出手,事務所內有五名傷重住院,幸虧警方即時趕到,幸未鬧出人命。目前該男子已依傷害罪被移送法辦。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米興始!可是這麼奇怪的姓跟名字,全台灣恐怕找不到幾個相似的啊,但……那個懦弱的他怎麼會……
叩叩!就在官雅娜腦中盤旋著疑問的同時,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二姊,我要去看守所一趟,你去不去?」比特又跑到她房內。
「你去看守所幹嘛?」她隨即放下報紙。
「沒啊,去看看姊姊那個被抓的男朋友啊。」
「你說什麼?!」語氣充滿了警告與威脅。
「哦,就算不是男朋友吧。」他接著說:「我想去看看他,都待在看守所那麼久了,沒人去看他的話應該會很寂寞吧?」
「你根本不認識他吧?」官雅娜就算再如何聰明也無法理解現下的情況。「還有,他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很清楚耶。好像是為了什麼孤兒院的事跟黑道杠上吧?」
杠上?他?那個怕死又懦弱的人?
「你去不去?」他再次問道。
「我、我幹嘛去!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啊啊,真是無情呢,好歹人家追你追得很辛苦呢,還要扮布偶馬的。」
「你認識他?」
官雅娜瞪著比特,像在審問犯人般。
「呃……算吧,扮cosplay認識的。」
比特用來搪塞的藉口差勁透了,因為米興始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去參加那種活動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實際上是比特主動去接近米興始,並且安排了那天的交通工具,以及那隻布偶馬。
原來,那天那隻馬會這樣平空生出來,就是他在搞鬼。
「走啦走啦,陪我去看他嘛。」比特硬拉著官雅娜的手往外走去。
「我才不要,我幹嘛去看他!」
嘴裏雖然說不要,可腳步卻沒有抗拒的意思,不然以官雅娜的力氣,可不是比特拉得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