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夏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被眼前幾個惡魔頃刻間刷白的臉色嚇到了,沒敢出聲。
銘絲毫不為惡魔們凝重的神情所動,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起來。
一惡魔難掩憂心地問:“銘,你……想好了?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聽到這裏,潘夏還不懂就傻了。原來銘跟她是不允許在一起的,後果會怎樣糟糕其實看眾惡魔的臉色就知道了。潘夏驚慌地看向銘,那銘跟她會被怎樣呢?
知道潘夏嚇到了,銘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撫了撫潘夏的背,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潘夏怎能像銘所希望的那樣安心,眼前惡魔們的樣子可不像銘所表現的那樣無關緊要。隻是銘似乎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潘夏也不好在這麼眾人麵前跟銘爭論,讓銘沒麵子,隻好暗自打算一會兒私底下向銘詢問了。
銘警告地看向幾個惡魔,不容拒絕地說:“不用多說,我自有主張。”
眾惡魔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離開了,他們根本拿銘沒辦法。等惡魔們一離席,潘夏立即抓住銘的袖子,緊張不已地看著銘。
感受到衣袖上的力量,銘暗自歎息一聲,知道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潘夏估計是不肯罷休了。他轉頭看向固執的潘夏,張口欲言卻無從說起。
潘夏死盯著銘的臉,打定主意,銘要是敢含混過關,她絕不饒他。
銘斟酌許久,決定用比較溫和的說法來解釋:“你知道……我是惡魔,你是人,我們在一起會有些……令人驚訝。”
潘夏點頭,豈止令人驚訝,從剛才惡魔們見了鬼似的神情來講,說是驚世駭俗也就大概這樣了。“他們說的後果是什麼?”
銘被潘夏的直白哽了一下,他原本還想委婉一點繞到這上麵的。銘眼神甚是無奈,“……就是會讓我們分開。”
潘夏鄙視地看著銘,誰都知道會讓他們分開,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呢?
銘被潘夏鄙視得更無奈了,按按額角,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不會分開的。所以,最後就要魔父出場了。他估計會給我們出難題。”
魔父?對於這個大氣出場、彈指間治好了她身上的傷的神秘魔父,潘夏是印象深刻,她至今都想知道魔父的秘密。但魔父強悍的形象也不可磨滅,他出的難題……
潘夏擔心了、恐懼了、不安了,她更加用力地抓住銘的袖子,追問道:“是什麼難題?難道是要我們其中一個死掉嗎?”電視上都這麼演的說。
銘哭笑不得把潘夏的手抓出來,握在手心裏,“別怕,不用死。”不過也差不多了。
潘夏明顯鬆了一口氣,如果真要死一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選了。自己死,舍不得;銘死,不可能!最後就是一盤死棋啊。
銘摩挲著潘夏的手,雲淡風輕地說:“其實沒什麼,也就是讓我們選,是你長留魔界,還是我永駐人間。”
潘夏疑惑了,“你本來就住在人間啊?”
銘笑了,搖頭道:“不一樣。不管長留還是永駐,都是不允許再回到另一個世界的。”
潘夏驚悚了,就是說,隻要決定了就不能反悔。要麼她見不到老爸老媽,要麼銘回不了魔界,最好的就是兩人分開,不管那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現在她知道,為什麼適才惡魔們為什麼臉色這麼沉重了,她的心情也好沉重啊。
見潘夏眉頭皺得緊緊的,銘心疼了,伸手把潘夏抱到懷裏,輕輕撫摸潘夏的背部,柔聲道:“潘夏,你別擔心,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也許父親會對我們網開一麵呢?上次父親好像還挺喜歡你的。”
潘夏想起魔父那張高深莫測的臉,對銘說的一點信心都沒有。銘從哪裏看出那個神秘強大的魔父對她有好感的?自古以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可是根深蒂固,沒見那法海有多堅信人妖不能相戀麼?他們兩個一人、一魔,想要順利在一起談何容易?
潘夏把臉埋進銘的肩窩,深深地感到沮喪和“前途無亮”。
銘神色複雜地順著潘夏後腦勺的頭發,低聲說:“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一切的。我絕不會再拋下你一個人,相信我。”
潘夏緊緊地回抱住銘的腰,盡管不知道銘會怎麼解決這一切,但她知道,銘絕不會讓她傷心的。她相信銘。
“銘,魔父要見你。”一個惡魔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溫情脈脈,也成功地讓潘夏臉上失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