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已無法挽回銘,魔父衣袖一揮站起身來:“惡魔叛出魔界曆來為魔界所不容,絕無可能輕易離開。”魔父聲音雖輕,卻仿佛砸在所有惡魔的心上,眾惡魔順從地垂下頭,心裏不知是為誰而慌亂。
魔父兩眼輕輕掃過全場,氣勢展露無遺,直接宣判銘的刑罰:“惡魔銘處以‘斷羽’之刑。眾惡魔旁觀行刑,以此為鑒。”
在場的所有惡魔心裏一涼,所有視線不敢置信地望向魔父,魔父竟是要對銘處以“斷羽”!
“斷羽”顧名思義是指生生折下惡魔背後自出世以來便相生相伴的兩翼。“斷羽”是魔界三大刑罰之一,行刑時的慘狀與痛苦使得這種過於殘酷的刑罰幾乎從不動用。哪怕是以前叛出魔界的惡魔也極少用到此刑罰,每次動用都是絕對震懾。偶爾倒黴在場觀看到行刑過程的惡魔無不留下陰影,至今也不敢惹任何一點小麻煩。
今天要對銘處以“斷羽”,還要求所有惡魔旁觀,魔父這是要動真格的,無差別血腥震懾所有惡魔。
銘聽到自己的處罰時也是一僵,咬咬牙強自鎮定下來。想叛出魔界就不該心存僥幸,收獲永遠與付出掛鉤。退一步,他就得跟潘夏強行分開或者潘夏奉獻靈魂給魔神,成為半魔入駐魔界。他,早已沒有退路。
魔父可不管在場惡魔的想法,魔界絕不容許有背叛魔神的存在,即使銘是他疼愛的孩子也一樣。
魔父舉足步下台階,手腕微轉,銘便被控製著身體轉了個方向麵向大門跪下,視線所及是圍成半圈神色不安的眾惡魔。
銘抬頭看一眼大門,眼神深邃悠遠,仿佛能透過厚重的大門看到在門外焦急等待的潘夏。
一眨眼的功夫,魔父已來到銘的身後。魔父慢條斯理地卷起寬大的衣袖,長長的下擺抵著銘跪著的腳尖。站在一邊的眾惡魔臉上是恨不得馬上逃離的欲望,腳上卻被恐懼定在原地。
終於卷好衣袖的魔父伸出長年累月隱藏在寬大衣袖下白皙的手掌,精致修長的手掌在此刻惡魔們的眼裏比鋒利無比的大刀更令人膽戰心驚。
魔父手心向下停在銘的背上,些微紅光從魔父的手心裏透出,慢慢地紅光把銘背上兩翼的位置覆蓋住。魔父神情不變,雙手往銘身後兩邊一揮,銘的兩翼被魔父強行抽出。銘巨大的兩翼抽出時帶起的小颶風,讓對自己平時羽翼展開會帶起風早已習以為常的眾惡魔驚了一跳。即便眾惡魔反應過來是自己過於緊張,心裏仍舊砰砰直跳。
議事大廳的緊張氣氛讓眾人有點草木皆兵,對接下來的場麵的恐慌更使得眾惡魔暗自叫苦不已。魔神在上,他們絕對會做個好孩子,可不可以不要讓他們看這個?!
魔父把手放回銘背後時雙掌已然紅光大盛,猶如燃燒著火焰般纏繞在魔父的手上。仿佛感應到什麼,銘仰起頭緊盯著大門,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記憶中潘夏所站的位置。
魔父把手放到銘兩翼與後背相接的骨節點上方,手裏一握,把兩翼的根部包住。銘的兩翼根部瞬間如遭火烤般發出肉類燒灼的聲音,兩縷白煙從魔父與銘兩翼接觸的地方升起,同時一股燒焦味襲來。
眾惡魔眼裏盡是恐懼,明明不想看,眼睛卻像被誰控製住一般無法閉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魔父的手抓住了銘的兩翼、看著銘的羽翼被燒灼起煙,鼻子裏聞到那股特殊的味道。
魔父臉上毫無表情,眼眸中波瀾不驚,手上開始用力,銘眉頭緊皺,臉上也變得有些扭曲,眼睛卻一刻不曾偏離門的方向。炙烤聲越來越響,越加增多的白煙也帶來越加濃鬱的燒焦味。
魔父的手不再單純地握緊,而是慢慢地往外拔,鮮紅的血液從撕開的傷口洶湧而出,不一會兒便染紅了銘身上那件潘夏親手挑選的象牙白休閑衫。故意被放慢的動作使得銘的痛苦增加了好幾倍,銘的臉因淩遲的巨大痛苦變得明顯扭曲,緊緊咬住的牙關中不受控製地逸出呻吟聲。
不遠處的眾惡魔睜大的眼睛已經發紅,卻仍然無法閉上不看。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對銘的痛苦他們仿佛感同身受,不少的惡魔身體微微發著抖。
被拔出的兩翼根部在血液河流中露出森森的白色骨節,似乎覺得還不夠,魔父手腕一轉,銘的兩翼骨節被折向下,再猛力一扯,銘的背上頓時徒留兩個大窟窿。數不清的藍色光芒從銘背上的窟窿裏流瀉而出,同時還伴隨著噴射狀、似乎要一泄而盡的鮮血,惡魔們能感覺到銘的力量在以極快的速度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