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聞言,安心地把一直苦苦支撐的頭顱垂下,暈了過去。
眾惡魔商量了個大概,就避開銘的傷口合力用力量升起銘的身體,穩穩托住。更多的惡魔圍在四周,擋的嚴嚴實實。大致安排好後,眾惡魔開始轉移了。
站在前麵的惡魔把門打開,一個急切的身影衝了進來,正是心急如焚的潘夏。
潘夏衝到惡魔隊伍的前方,踮著腳四處張望,意外沒有看到銘的身影。“銘呢?怎麼沒看到銘?”潘夏正想撥開眼前這群擋住她視線的家夥,被推選出來跟潘夏算是比較熟的凱連忙走上前,拉住要埋頭直衝的潘夏。
凱抓住潘夏的手臂,攔下了潘夏。潘夏驚訝又生氣地瞪向凱,凱立馬說道:“潘夏,別急。銘沒事,隻是傷勢不怎麼好,我們要把他轉移到律那裏去。你先別問那麼多,跟我們過去吧,別耽誤時間了。”
也沒等潘夏回答,就拉著潘夏跟上大隊伍,並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潘夏的視線,即便幫忙遮擋的惡魔已經足夠多。
到了律的樹屋,潘夏想要問銘的情況卻多次被凱跟其他惡魔打岔,急得潘夏想殺人,不,是想殺惡魔。無奈,看惡魔們的架勢是不肯讓她見到銘了,也許根本就是銘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
期間,潘夏被惡魔們帶出魔界回到銘的家裏拿上次惡魔遊戲的獎品之一,還魂草。並得到眾惡魔的保證,隻要有還魂草在,銘就絕不會有任何閃失。潘夏隻好按捺住焦慮的心,苦苦等待。
兩天一夜過去,潘夏終於得到允許進入銘所在的房間。潘夏幾步衝進房間,見到靠坐在床邊的銘的身影時,潘夏差點哭出來。潘夏跑上前,想要抱一下銘,但不知銘傷在哪裏,伸出的手怎麼也抱不上去。
銘溫柔地對著潘夏笑,輕輕張開雙手:“來。”
潘夏一下子衝上前去跪到床邊,小心翼翼抱住銘的腰。直接觸碰到銘的體溫,神經緊繃了近三天的潘夏頓時放鬆下來,留戀地蹭蹭銘身上蓋著的被子。在銘心疼地撫上腦袋時,低低的抽泣聲從潘夏臉下悶著的被子裏傳出來,銘的手一頓,更加溫柔地摸摸潘夏的頭,偶爾輕輕拍打潘夏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不再傳來哭泣聲,銘疑惑地悄悄抬起潘夏的臉,發現潘夏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銘搖搖頭,想要抱起潘夏移到床上,才苦笑著想起自己已經沒有了惡魔的力量,甚至因為背上的傷動彈不得,更別說把潘夏移到床上了。
半晌,銘麵無表情地把被子挪開大半蓋到潘夏身上。看著熟睡的潘夏臉上未幹的淚痕,銘眼神暗沉,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握住,指節發白。
潘夏醒後發現蓋在身上的被子,驚慌地看向銘的方向,等看到臉色比睡前好了一些的銘回她一個微笑,才安定下來。
“醒了?”銘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餓了才會醒呢?”
潘夏臉頰漫上紅暈,片刻反應過來:“銘,你怎麼樣?到底傷在哪兒了?”
銘沒料到潘夏這麼快回過神來,還這麼直接,有些不知所措:“呃,潘夏,我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話,潘夏立馬炸毛:“不用擔心,哈,誰擔心你了?你不是很強,敢一個人跑到魔父哪裏送死嗎?還用得著我擔心嗎?你倒打得好算盤,讓我以為魔父隻是想給你個處罰,卻不說清楚處罰會有多重。要不是你這個‘天下無敵超級強大’的惡魔被人抬出來,甚至都不敢讓我看到你的傷勢,我還被你蒙在鼓裏呢。”
銘被潘夏一連串的指責譏諷嗆得一句話也不敢插嘴,呐呐地說:“潘夏,你生氣了?”
潘夏氣極反笑,“哈哈,生氣?我生什麼氣啊?你這個惡魔先生多偉大啊,生怕我這朵嬌弱的小花被驚嚇到,早早把我裹起來,暴風雨過後再拿出來,多安全啊?”
潘夏一把掐住銘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等在門外有多擔心?知不知道打開門卻見不到你時有多恐懼?又知不知道被擋了快三天才見到你這個半死不活的爛惡魔我又有多痛苦?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這個自作主張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