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藍老爺子走到兒子身邊,安慰的拍拍兒子的肩,“他們會幸福的,放心吧……放心吧!”
煙灰落盡,已經快燃盡到手指,書桌後,俊美妖異的男子仿佛呆了般,深刻俊逸的五官完美如雕塑,幽深的異瞳好似深不見底的碧潭,寂寞,空洞,就那麼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豔紅半天的霞光……
男子所在的房間位於摩爾大廈視野最好的一層。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紅彤彤的落日通過落地窗,豔紅的霞光投射在男子身上,那豔紅的顏色紅得溫和,柔軟得像泡過水。
也許是落日太美,太引人入勝,男子的視線近乎癡迷的膠著那隱於地麵隻剩一半的圓。沐浴於殘陽中,滿身縈繞著令人心痛的悲涼,蕭索,頹廢。沙啞磁性的嗓音輕聲呢喃著,仿似在向屋中唯一的人傾訴,又好似在自我訴說,悲涼哀絕,“如此美的夕陽,我為何隻看到落寞的蒼涼,嗅到隻有腥甜的血味兒?”
對麵的男子笑望著他,輕輕搖搖頭,“霸天,認識你十年,跟隨你十年,我雖不知你為何如此悲寂,仿佛活了千年,痛了幾輩子,猶如遲暮的老者;每天眼睜睜看著你空洞的活著,如此的折磨摧殘著自己,何苦呢?”
“沉默……寂靜……”
良久,男子起身邁向落地窗,語氣篤定,“可我知道,這裏定有你想要的,既然這世間還有你想要的,何不去爭取?悲天憫人,自怨自艾,這些不適合你。”
茫然的視線與男子觸碰,語氣中凝滿著不確定,“我曾經那般傷害過她,在傷害了她,失去了她之後,我才知道何謂心碎欲裂,何謂悔之晚矣。”
“從此後,我要自己學會等待,學會守候,學會……舍……”“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裏,不舍不棄;
來我懷裏,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相愛,寂靜喜歡,隻望你偶爾的轉身,眼中能有我的存在,僅此……”
“以為這樣的愛與守候,自己便可以滿足,以為自己會不再奢求,以為自己不再妄想,可……我終是無法做到……”
“既然明白自己的心?那就不必放下,亦不必釋然,隻有麵對心中的真實,那糾纏於靈魂中的痛才能解脫。”
被喚作霸天的男子並未回答,隻是繼續沉默的望著窗外,但那開始清明的眼底表明……似乎他已下定了決心,是仿若越過千重山萬澗水,終於看到前麵的萬丈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