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翻不過這幾座山嗎?哼,他們實在是太小看她了,還真把她當成文弱無能的閨秀咧!區區小山,她根本不放在眼裏。
隻要有水,要她再翻幾個嶺也不成問題。
不過,還不知道前方的路途上是不是有水,她先要把自個兒洗幹淨些,再蓄些水,待明天天亮再上路。
今兒個她要在這兒洗個痛快。
南門天驕在水中載浮載沈,放任纖細曼炒的身軀在湖水中優遊,甚至順著湖水往下遊,全然放鬆在沁涼的湖水中。
突然間,一雙有力的臂膀猛地將她攔腰抱出水麵,她瞠大圓眸尚不及反應,便覺得身子一飛,離開了沁涼的湖水,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南門天驕隨即回神,抬眼見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
鬼啊!
南門天驕閉上眼睛、搗住耳朵,全身緊緊蜷縮成一團。
雖說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一碰上怪事兒就沒轍了,平常聽到兄長們說的鬼故事,就可以教她嚇得夜夜不成眠。
嗚……真不想承認自個兒是這麼窩囊,可她就是怕嘛!
“沒事了。”
身邊的“鬼”淡淡地說了一句話,溫溫的熱氣拂過她不斷顫動的長睫毛上,不由得救她一愣。怪了,這“鬼”東西也是有溫度的嗎?這下子可就和兄長們說的不符了。
南門天驕顫巍巍地掀開長睫,自濃密的睫縫中偷覷正抱著她的鬼。
唉,挺像個人嘛,隻不過是讓雜亂的長發遮去了臉,況且環在她腰際上的手臂倒也挺溫暖的。
不對,她沒穿衣裳!
“放肆!”一巴掌不偏也不倚,就這麼的落在他的麵頰上。“還不趕緊把本姑娘放下?”
這打哪兒冒出來的莽夫、登徒子,居然占便宜占到她身上來?
男人斂下冷眸,突地雙手一鬆。
“哎喲!”狼狽落在地上的南門天驕,萬分難堪地發出哀號聲,“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把我丟在地上!”
疼啊,方巧摔著了腰!
“是你要我放的不是嗎?”男人低嘎地道,隨即轉身便走。
南門天驕蹙緊眉頭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打算就這麼走了。笑話!倘若真讓他走了,她南門大驕這一張臉到底要往哪兒擱啊?
“你、你給本姑娘站住!”
她可是一身赤裸耶,他毀了她的清白,豈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頎長的身形停住,緩緩回頭看著她,“有事?”
“什麼有事而已?是天大的事!你瞧了本姑娘的身子,你以為能夠就這麼一走了之嗎?”南門天驕重拍一掌,一下子躍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的麵前,指向他的纖纖玉指幾乎要戳進他的眼裏。
“你給我……”要他如何?對了,要他怎麼賠償她?“那個……”
總不會是要他負責她的清白吧?她可是行走江湖的女俠,豈能在乎這旁枝雜末的碎事兒?
可她已經喚住他了。
“先穿上衣衫吧!”飲禪歎了口氣;
下山以來,她是他遇著的第一個人。見她沈在水底以為她溺水,本是不想睬她的,可想起方丈的諄諄告誡,即使不願,他也不能昧著良心不顧。
若是早知道這女人如此蠻橫無理,他寧可見她沈屍河底。
“衣衫?”聽到他的話,南門天驕愣愣地低頭看,不看倒好,一看又是一聲尖叫:“啊——”
說是連滾帶爬也不為過,雖然她已打定主意要成為浪跡天涯的女俠,可她還不成氣候,還不能無視自個兒的嬌軀就這麼赤裸裸地讓人瞧見。
待它把衣衫穿好再跟他理論。
南門天驕慌忙地穿上襦衣,穿上寬口褲,套上襪和油靴,才又趕緊抬眼,卻已瞧不見那男人的蹤影。
“不會吧,我已經穿得這麼快了。”
讓他這麼走了,那她這一口氣要怎麼發泄?
她自然不可能嫁與他為妻,但也絕不可能放任一個男人瞧光了她的身子卻默不作聲,她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南門天驕望向林子裏,逐漸昏暗的天色讓她不算太好的眼力找不到他的蹤影,可她仍是決意,一定要快馬加鞭地尋找他。
不一會兒,隨即在溪岸邊發現他的蹤影;她快步躍去擋在他麵前,粉顏上滿是怒火。
“誰準你離開的?”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飲禪斂眼瞅著隻到他胸膛、看似十分嬌小的南門天驕。“一個姑娘家穿衣衫時,有個男人在一旁,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在他以往見過的女人之中,她算是最大瞻的。
大膽的不是她衣衫不整卻又不懂得遮掩,而是她竟不懂得在他麵前露出羞意;饒是勾欄院裏的花娘,也比不上她這般風情。
然而對這種女人,他是能閃則閃、能避則避。
“有什麼好怪的,反正身子都已被你給看光了,”木已成舟,還有什麼好辯解的?“我要你賠償我。”
“我是為了要救你,才不得已將你自水中抱起的。’飲禪捺著性子解釋。
這女人根本是老天爺派來考驗他耐性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