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思撫著酸麻的鼻梁,忍不住嚷嚷著抱怨:「你幹嘛那麼用力?很痛耶,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冷英魁沒有反駁,隻是在一聲輕歎後用拇指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模糊視線的淚水一消失,眼前太過出色的五官再度讓安希思心弦一震,還有沒有天理啊?居然讓這個她討厭的家夥帥到這種無法無天的程度。
「嘖,五年不見,你好像更英俊了……」安希思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語氣聽起來不像稱讚,倒像挖苦。
「喔。」冷英魁的語氣絲毫沒有起伏,倒是他的目光,正因為眼前如出水芙蓉般的麵容而有了些許的波動。
五年沒見,她由一個讓人心動的小女孩長成令男人失神的小女人了,而這一身甜美又夢幻的打扮,更增添她飄逸、輕靈的韻味,他幾乎沒有辦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得不到太多回應的安希思繼續著自己的話:「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跟你回日本,因為我……」
突如其來的一隻手,阻止了她下麵想說的話,她低頭看著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是文真阿姨。
「英魁,不要老在這兒站,到那邊坐啊。」文真笑著道,同時趁冷英魁轉身時給安希思一記「不要亂說話」的怒瞪。
在阿姨的半拉半推下,安希思不情願地坐在冷英魁的對麵,臉色當然不會太好。
真是不公平!這家夥連坐著都自有一股教人無法忽視的魅力,即使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任何表情。
「五年不見,你還是一樣迷糊。」他淡淡地開口,語氣雖然清冷,看著她的目光卻有隱藏不住的火熱。
安希思睜大眼,一會兒又用力地皺起眉,眼神中有明顯的指責。
「你真是不禮貌!」
對了,她想起這家夥另一個讓人討厭的原因了,那就是他說話的方式,永遠是那種自負、唯我獨尊、冷淡、不屑一顧的樣子,就是那種死樣子特別讓她討厭。
男人嘛!尤其是像他這麼好看的男人,就應該風雅瀟灑,偶爾在嘴邊露個溫和的微笑,而不是像他這樣硬邦邦、冷冰冰的,永遠給人一種無情、高不可攀的感覺。
「我承認,我很難學會禮貌這種東西。」冷英魁開口說道。因為禮貌是別人用來對待他的,他一向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
「是文明人就該懂得禮貌。」安希思強調。
「是嗎?」他的口氣一點也不在乎。「那你就當我是個不文明的人好了。」
哦!天啊!這種傲慢又唯我獨尊的口氣幾乎讓安希思氣得血液逆流,但她隨即告訴自己,別理他,別跟這種人計較了,那會破壞她公主般優雅的氣質。所以最後她選擇冷哼著別過頭去,完全不理他。
兩人之間的情況有點劍拔弩張,呃,其實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安希思又拔劍又張弩的,冷英魁可是從頭到尾都是那副冷淡中帶點優閑的神情。
「好了好了,難得見麵,你們小倆口不要一見麵就吵架好不好?」文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出來打圓場。
怎麼會這樣呢?情況就跟五年前一樣,安希思的父母飛機失事沒多久,盡管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但她見了冷英魁就是有辦法跟他吵起來。
英魁太實際、太冷淡,希思則是一個坦誠迷人、愛作夢的女孩,極度浪漫的她最無法忍受專斷、嚴肅和一絲不苟的人,這和她羅曼蒂克的天性相悖而行;而英魁剛剛好就是那種人,所以希思一見到他就討厭,說他讓她有壓迫感,跟他在一起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誰跟他是小倆口?我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安希思大聲嚷嚷,氣憤地雙手環胸轉過頭去,拒絕看冷英魁。
冷英魁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他不需要在這裏跟她爭辯既成的事實,他是個商人,一分鍾幾十萬上下的商人,他絕不允許自己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於是他直接切入重點。
「文真阿姨,飛機是下午四點,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準備到機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