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永尾陪你逛街嗎?怎麼突然又跑來了?」等到氣息稍順之後,冷英魁這麼問著。
「加杉姐問我想不想來看看你工作的樣子,我說想,她就帶我來啦!」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好,安希思發覺她已經開始迷戀這種味道。
冷英魁的臉一沉,那個該死的女人!果然是她的主意。不該讓她陪安希思逛街的,誰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乘機跟安希思說些什麼,他微蹙著眉,擔憂地觀察安希思的表情。
「而且我也很想你啊,你早上怎麼沒有跟我說再見就自己跑來上班了?害我情緒低落,都沒什麼心情逛街了。」她把領帶打個結,又鬆開;再打結,再鬆開,完全沒注意到冷英魁瞬間緊繃的臉和他狂跳不已的心。
她怎麼能將這種撩撥人心的話說得如此自然?她根本不了解男人的欲望是不分在家裏、公司、床上或者辦公桌上,真是該死!她怎能如此天真單純?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大杯——不!一大桶冰水。
「希思。」冷英魁低喃地喚著她。
「嗯?」
「結婚好嗎?」幹脆等一下就跟她去登記結婚,然後抱回家洞房,他真的有這種衝動,因為他擔心自己再過不久就會因為抑欲過度而送醫急救了。
安希思害羞的咬著唇,並不是不願意,隻是……
「你答應阿姨一年後才舉行婚禮的,不可以不守信用!」
冷英魁挫敗地往後躺,他沒事答應人家一年後才舉行婚禮做什麼?他早知道她是個迷人的女孩不是嗎?沒有哪個男人能把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孩擺在懷裏,而不對她產生任何欲望的,沒有!除非那個男人不正常。而他,他正常得很,甚至太過正常了,所以得經常麵臨崩潰邊緣。
他埋在她頸間,懊惱地歎氣,是他對自己的自製力太過高估了。
「我可以守信用,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他悶聲的說,同時收緊雙臂的力量。
「你說說看啊!」安希思喜歡他有力的雙臂緊緊箍著自己的感覺,就像被廣闊的大海重重包圍,既溫暖又讓人安心。
「你晚上要自己一個人睡。」隻能這樣了,人的自製力到了夜晚總是格外脆弱,如果又有個軟玉溫香在懷,很容易就會擦槍走火。
原本在他懷中動來動去的身體忽然靜止,他蹙眉,安希思沒有反應,是在認真考慮嗎?他懷疑這個女孩會有這樣的動作,直到一陣吸鼻聲伴隨著肩膀的抽動使他抬起頭來,這一看,可把他給嚇壞了。
安希思的淚水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從她的眼中不斷湧出來,而她默默瞅著他的眼就像是在對他進行無言的控訴,冷英魁當場手忙腳亂。
「天啊,你……」他忙著桌上桌下找麵紙,那平常處處可見的東西現在該死的連一張都沒有,他這才想起這裏是會議室,那種東西在這裏是找不到的。沒辦法,他隻好用袖口去幫她擦,可惜緩不濟急,安希思的淚水多得嚇人。
「你怎麼可以如此善變?」她喃喃說著,語氣一點也不激動,聽起來倒比較像是自怨自艾。「昨天才答應今天就反悔了,一點信用都沒有,一個沒有信用的人,難道、難道這就是我未來要托付終生的對象嗎?如果連這種事情你都要騙我,那以後——」
「天!瞧你說到哪裏去了?」冷英魁擁緊她,他早該知道雙魚座的女人就是有辦法把簡單的問題想得很複雜。
安希思吸了吸鼻子,看著他的目光還是那麼哀怨。
「還是就像書上說的,英俊的男生都很會騙人,所以你也一樣?」
冷英魁閉了閉眼。「是哪一本該死的書這麼說的?」他記得應該是漂亮的女生都很會騙人,而不是男生。
「我忘記了,這很重要嗎?」
「這不重要。」他立刻說,不想把話題扯遠。他抹掉她的淚,耐心地解釋:
「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並不是不想跟你一起睡,而是、是……」
看著安希思那雙單純的大眼,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直接跟她說的結果,可能就是引發她一連串複雜的聯想,往好的方麵頂多是說他比較性急,往壞的方麵恐怕就是被冠上「圖謀不軌」這樣不名譽的罪名。他不想冒險,安希思對愛情神話有強烈的渴望,一個舉止失當就可能讓她印象破滅而對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