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1 / 2)

安希思含淚看著將頭埋在自己頸間的冷英魁,可以由顫抖的雙手感覺出他此刻的內心是多麼地不平靜。他害怕失去她,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假如記憶可以抹掉該有多好。

輕輕地碰觸他的發,半晌之後她開口了,聲音是哽咽的:「不然換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好了,我不想恨你,我喜歡你,可是我又忘不了那件事。真的,我忘不了!」即使情人做了讓她傷心欲絕的事情,她也不會惡言相向,她的語氣此刻溫柔極了。

她喜歡他?她說她喜歡他,長久以來自己追求的不就是這個嗎?為什麼現在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是因為這種結局諷刺得令人想哭嗎?

「別這樣,希思,我求你別這樣,永尾已經離開了,再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冷英魁嘶啞著向她保證。

「加杉姐離開了,並不代表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不是嗎?你們以前就是一對戀人是不是?你跟她究竟……你是不是因為我才拋棄她?你喜歡她嗎?我到底是不是第三者?可是你明明在十九歲那年就跟我訂婚了……」真的好亂,誰來幫她厘清腦中的思緒?

冷英魁抬起頭,抓著她的雙臂搖晃。「該死的!不是不是!你聽我說,我跟她之間絕對沒有任何感情的成分在。」

「沒有感情?」安希思停住淚,皺起眉,無法理解。「那你、你為什麼跟她做那種事?你跟她上過床了不是嗎?那種事不是因為有感情才做的嗎?」

他回避她純真的眼神。「如果、如果我跟你說那純粹是源自於男人可惡、又無法控製的動物性情欲需求呢?」

「動物性情欲需求?」這東西她懂。「是不是就像男人去召妓一樣?」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安希思睜大了一雙眼,幾乎忘了手臂因他的用力而引起的疼痛。

「天啊!你怎麼可以那麼對加杉姐?你、你真是可惡!」

冷英魁重新正視她,眼中閃著一抹脆弱。「我是很可惡,但是我們別討論她了好嗎?讓我們忘了她,重新開始好嗎?」

看著他的眼神,安希思的心在揪痛。

「我也很想忘記,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隻要一閉上眼,就想起辦公室那一幕;我甚至還會想到你們兩個曾經像我們那樣,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做……」

「夠了!」冷英魁低吼,卻阻止不了她的話。

「我知道我應該忘記,畢竟那是過去的事情,我也相信你愛的始終是我,但是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我去想那件事?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啊!」

「有的,會有辦法的,我們立刻結婚,我們去旅行,我帶你去歐洲,你不是一直想去那些浪漫的國家嗎?我們可以……」

「我想去,但是不是現在,也許我應該回台灣,回文真阿姨的身邊,我需要好好地想想。你讓我回去好嗎?」她有點倦了,像是一隻渴望回歸大海的美人魚。

「不行,我不能讓你回去,我不答應。」冷英魁的口氣轉為專製。

「你沒有理由不答應。」她平靜地說:「你傷了我,英魁,你必須讓我回去療傷止痛。」

「在這裏一樣可以療傷止痛。」他說。

安希思搖了搖頭,軟弱的眼中出現難得的強悍。

「你不能阻止我回去。」

「我不能嗎?」他的語氣變得危險,冷靜與沉穩也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那就試試看啊!我不僅不讓你回去,我還要你立刻忘了那件事。」他低頭擄獲她的唇,近乎掠奪地吻著她,雙手也在她身上霸道地遊移。

安希思不抗拒也不迎合,隻是被動地任他動作。

「你這樣是在逼我恨你。」趁著他的唇遊移在頸間,她得空的嘴唇低低吐出這句話。

冷英魁抬起頭來,眼中的固執忽然不見了,他痛苦地看著她,明白自己根本無法留住她。

「讓我回台灣吧,我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