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這個混帳至極的劊子手趕快去自我了結算了!司徒竺琉憤怒地在心中咒罵著。
齊衍不理會他憤恨的目光,又是哈哈一笑,笑得絲毫不感愧疚。
“不如就將楚烈砍成十塊,往河裏扔了了事,這樣我看不到他,也就不會再想起這件事……”
突然,一拳揮來,齊衍機警地抓住,避過司徒竺琉飽含憤怒的一擊。
“你真是個混帳!”司徒竺琉用力抽回手,再次握拳揮出,“像你這種人,最好死了算了廠
原來真正的萬惡淵藪是眼前這個混帳家夥,是他親手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居然還敢如此不要臉的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真是無恥!
齊衍連忙跳下床躲開他的攻擊,而司徒竺琉也下床追打過去。
“人難免一死,該死的時候我就會死了。”齊衍退到門邊,打算隨時開溜。
“我要你現在就死!”過大的動作牽動身下的傷口,司徒竺琉隻能氣喘籲籲的倚在桌邊,恨恨地開始拿起桌上的碗盤朝他砸去。
房內頓時響起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
齊衍一邊問躲朝自己丟來的碗盆,一邊說道:“你不想報仇啦?”虧他還這麼好心地排出行程要幫他。
桌上的東西都丟完了,司徒竺琉開始尋找其他的東西……找到了!
“那你幹脆先告訴我……”他的手用力捏緊,凝聚身上剩餘的所有力氣。“要怎麼殺了你!”說完,他使勁將手裏抓到的最後一樣東西丟出。
齊衍有驚無險的以一厘之差避過這重重一擊,那東西砸到門板,匡啷一聲碎裂在地上,一股苦香的藥味立即蔓延開來。司徒竺琉與齊衍皆是一愣,那東西是……
齊衍率先回過神來。
“咳!”他輕咳一聲,想掩飾心頭竄升而起的不安,“楚烈那家夥雖然對你的倔強感到新奇,但他通常還是喜歡溫柔乖順一點的,男人嘛,誰不喜歡對方在床上撒嬌呢?”
也不管司徒竺琉有沒有在聽,齊衍又道:“如果你要點小手段,將他迷昏或灌醉,要殺他也不是不可能,你等一下……”
齊衍忽然開門離去,再回來時,身邊多了一壇酒與另一個斯文俊逸的男人。
男人打從一進來就先環顧四周一遍,在看見地上的東西時神色一凝,待抬起頭看到司徒竺琉後,臉上閃過一抹古怪,顯然對他的出現感到詫異。
“何霽,你告訴他該怎麼做。”齊衍推推何霽,要他別一直好奇地盯著司徒竺琉看。
何霽上前一步,將酒壇放在淩亂不堪的木桌上。“這酒極烈,即便是楚烈那種酒量奇佳者,也難以撐過五杯。”
齊衍插話道:“屆時我和何霽會在一旁協助你,待楚烈一醉倒,你就狠狠地刺他一刀,一定要殺他個幹淨俐落,懂嗎?”
他邊說還邊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好像真的要將楚烈一刀宰了才甘心似的。
若司徒竺琉不知道他是始作俑者,說不定還會感激他的鼎力相助。不過,因為他知道了,所以,他狠狠地白了齊衍一眼。
見司徒竺琉仍是緊閉嘴巴不開口,還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狠狠逼視齊衍,何霽不禁輕笑一聲,但笑意卻不遠眼裏。
“要如何做,你自己拿捏,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轉過身,衝著齊衍又是一笑,“齊老大,我們也該告退了,是不是?”
“的確、的確……”他的笑讓齊衍覺得頭皮發麻,隻好朝司徒竺琉揮揮手,與何霽轉身離去。
房內又隻剩司徒竺琉一人,對著桌上的那壇酒怔怔地發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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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喝,不關我的事!”一出房門,齊衍就連忙往旁跳離何霽三尺遠,以保身家性命安全。
“喔?”何霽鐵青著一張臉,往齊衍所站的地方跨了一步,“那為什麼那東西會從我房間裏自己長腳溜出去?”
那藥可是花了他不少銀兩才得到的,居然就這樣被摔爛在地!
何霽外表看來斯文,但是動作卻敏捷快狠,他手一伸,迅速抓住想開溜的齊衍,將他用力抵在牆角,將自己斯文的臉貼近齊衍的俊臉,兩人的距離不到半寸。
“你倒說說,楚烈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嗎?嗯?”他灼熱的氣息與怒吼全噴在齊衍的臉上,讓他不禁縮了縮,但還是努力裝出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模樣迎向何霽的逼視。
邪魅的眼瞳與俊朗的雙眸無聲對視,展開一場意誌力的拉鋸戰,不久,兩人的氣息都逐漸變得急促,但見何霽眸光一沉——
“呃……”齊衍伸手搔搔自己的頭,不甘願的認輸。“好啦,我會照價……”接收到何霽一個惡狠狠的瞪眼,他又連忙改口道:“多加一成。”真是愛錢!
何霽的臉色這才稍稍好轉。“還有那壇酒的錢,你可別忘了。”他放開齊衍,仍不忘叮嚀一聲。
“是、是、是。”齊衍疊聲稱是,整整自己被拉扯得淩亂不堪的衣衫,心裏不悅地抱怨了幾句——
他是老大耶!為什麼老是被這些小弟騎到頭上去,還每個都才;受他的控製?嗚,這樣他的尊嚴何在、顏麵何存?
那藥罐也是楚烈向他“硬討”,所以他才不得不從何霽的房裏偷出,沒想到楚烈競破天荒憐香惜玉地給了司徒竺琉,現在河霽還要他這個可憐人賠,天理何在啊!
何霽才不管齊衍的臉色有多難看,他這個人最不愛做賠本生意,要他付出他就一定要索取代價。
他逕自往自己居住的“巽風院”走去,打算回去畫點畫、看些書陶冶一下好不容易終於得以平複的心情。天知道當他發現那藥罐不見後有多惱火,幸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總算速到凶手了。
何霽走沒幾步,又停下腳步。
“對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側頭睨向身後的齊衍。
“自然是良心不安。”齊衍似笑非笑地回看他,“唉,我的心地就是太善良了。”
笑話!他若真是心地善良,就不會將司徒竺琉丟給楚烈。何霽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那你呢?”齊衍笑嘻嘻地走上前搭上何霽的肩膀,“難得你在賺錢之外會想插手管閑事,是因為我嗎?”他拋了個媚眼給他的結拜三弟。
何霽又笑了,不過他的黑眸微眯著,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
他輕佻地抬起齊衍的下顎,貼近他紅潤的薄唇低語道:“當然是因為……好玩。”他倏地又放開齊衍,並不忘白他一眼。
這麼好玩的事,又不會賠本,不湊一腳怎麼行?這個老大真的是太不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