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實驗
我被人抱起來，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他們的衣服把他們包裹的嚴嚴實實。
“目前隻有這一個孩子醒了。”
“給她喝下那瓶藥。”
他們的對話讓我產生恐懼，嘴巴被掰開，喝下綠色液體。身體開始劇烈反應，鑽心的疼痛湧上來，我開始大叫。他們把我扔在地板上，任我打滾，冰冷的瓷磚給我稍稍安慰。
“把她扔進箱子裏，排放毒氣！”
我就那樣被扔了進去，身上的管子似乎妨礙他們的實驗，我第一次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們的雙手把管子從我的身體裏抽出，扔在一旁。一根根，每一次被抽出，我的痛就更增加一分，汗水一直不停地流。
沒有血液流出。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血液沒有隨管子抽出而流出，它們仿佛像一個小團體，凝聚在一起。
因為那種藥物吧！
我蜷縮在箱子裏，咬著嘴唇，不再叫喊，不再哭訴。這些都不會有用的，他們還在忙他們自己的，偶爾還會過來看看我的情況。
箱子外還有許多像我一樣的孩子，他們大多都沒有醒，還在沉睡。
“放開我！放開我！”
那也是一個女孩，她的遭遇並不比我好到那裏去。全身骨瘦如柴，眼球向外突，好可怕。我捂住自己的眼睛，但還是忍不住觀看。
她被灌下紅色粘稠的東西，好像身上的血。我看見她的眼神裏充滿驚恐，很快，又變得黯淡。她暈過去了，不，應該是死了。
我在箱子裏大叫，這裏好恐怖！姐姐，你在哪裏？
“把她扔出去，已經沒用了！”
那個人發令了，他們像丟垃圾一樣把她裝在塑料袋裏，扔出去了。
我越來越害怕，他們的目標又鎖定我了。我拚命地掙紮，一切都沒有用。他們這回用醫用針管給我注射透明液體，我，不能說話了。
還是液體，如同茉莉花純潔的顏色，我喝下去了。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很滿意，繼續給我灌下不同的藥物。
終於，有反應了。
皮膚在不斷變化，如魚鱗的皮膚開始在我的身體上增長，我會變成魚嗎？
魚鱗長在我的身上，他們用刀利落地刮下一大堆鱗片，鮮紅的身體展現在他們麵前。我已經沒有了痛覺，是他們手中的試驗品。
魚鱗被拿去做檢驗，我被扔進最初的玻璃管裏。無數的管子重新插進我的身體裏，綠色的液體圍繞在我周圍，我可以不要再進行了嗎？
不，以後的每天，我都要喝下不同的藥物，進行不同的實驗。
他們要我活著，我的身上有種特殊的能力。我，不受火的襲擊。他們用姐姐的消息和我做交換。隻要我好好配合做實驗，他們就會透露一些關於姐姐的消息。
他們說，姐姐還活著。我就一定要活著出去，有朝一日找到姐姐，恢複平常的生活。
他們說，姐姐已經接受正常的學習。我知道，以後，我們不會再為生活苦惱。
但我已經快接近崩潰，我想要逃，始終逃不出去。姐姐畢竟在他們的手上。終於，我被放出來了，因為，由我做試驗品的實驗成功了，我可以出來了。
身體虛弱、不知道有多少疾病纏身的我，能活多久？
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到姐姐，恢複平常的生活。但我的夢破滅了，我找到她了，也是在實驗室，她躺在透明液體中，周圍散發酸臭味。
那還是她嗎？
她早就死了，一切都是騙我的！
她的心髒，她的腎，她的眼睛，她的很多東西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副空皮囊。
“快看，看完最後一眼，她的皮膚已經有人高價收買了。”
“不要啊！”
我蹲坐在角落，眼淚往下流，姐姐的屍體被他們毀壞得不成人樣，我再也不會和姐姐在一起了。
那種失望，那種落寞，不知道誰會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