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真眼帶譏誚地說道:“那又怎樣?難不成你要報警捉你視如母親的我?”她看準外甥女麵冷心慈,料她不會使自己身陷囹圄。
“她不會,我會。”湛問天至此總算出聲,一切水落石出,他絕不允許意欲傷害妻子的人逍遙法外。
“你!”李玉真血色頓失,驚惶不已。方才他的沉默和自己激昂的情緒令她忘了這號危險人物。
“殺人是重罪,法律會製裁你,你下輩子注定要在牢裏度過了。”湛問天冷冽又不齒地看著她,這女人心狠手辣,所作所為終將自食惡果。
李玉真恐懼地瞠大眼,“不——”她不要坐牢。
湛問天朝外頭打了個手勢,幾名警員立即魚貫走入,隨即將像瘋子般尖聲大叫的李玉真帶走。
不忍日睹親姨悲慘下場的白縈曼將臉埋向丈夫的懷中低聲哭泣,她好恨好氣,卻又怕自己終會忍不住原諒殺害至親的真姨。
她明白,真姨也是個可憐人,因愛不到而心生怨恨,才逐漸走向毀滅的道路。
如果不是遇見湛問天,擁有了他的愛,她的心魔隻怕也不會這麼輕易消失。和她一比,真姨隻是個執著的苦命人,因為真姨始終沒碰到真心愛著她、願意將她拉出地獄的那個人。
“以後不論是你或是你妹妹,她都再也不能傷害你們分毫了。”就算不判死刑,湛問天也會確定這女人到死都走不出監獄大門。
“問天,我累了。”白縈曼靠在丈夫身上道。經過這一連串的風雨,真姨如今也自食惡果,見識到一個女人為愛自毀人生,她身心感到異常疲憊。
“累了就回家休息吧,我會一直陪著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嗯,我們回家。”她的家,是有他在的地方。
湛問天溫柔地橫抱起白縈曼,讓她安心地在自己的臂彎裏闔上眼睛。他瞧著妻子美麗的容顏,不自覺露出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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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有天鵝哪!好漂亮,我們快過去著看……”
清水公園的自然景觀區裏,有幾隻鹹水的白天鵝優遊於人工池塘中,其中一對交頸覓食的黑天鵝最為顯眼,幾乎形影不離地緊緊跟隨著對方,公鵝仰頭一叫,母鵝即低頭呼應,兩鵝互整羽毛地啄來蹭去,形成令人欣羨的畫麵。
“小玥,你給我走慢點,也不瞧瞧你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敢用跑的?”
仍然不改淘氣脾性的白縈玥向自家老公吐舌扮扮鬼臉,稍嫌圓潤的臉龐露出頑皮笑容,但在看見姐姐白縈曼警告的眼神後,她立刻聽話地放慢腳步。
老公說話她聽不進耳,姐姐一句話她就奉如聖旨,這讓緊張得心髒快由嘴巴跳出來的希爾很不是滋味,吃醋地想要隔開她們姐妹倆。
為了讓白縈曼不再擔心,也為了讓她早日走出真姨帶給她的痛苦,所以湛問天便替妻子尋回了妹妹白縈玥,並告知她當初趕她離開的用意與事情的始末,誰知白縈玥根本就沒有誤會姐姐,她一直知道姐姐是愛她的,白縈曼聞言感動不已,兩姐妹的感情變得更好了。
“你也給我小心自己一點,兩隻眼別老盯著你妹妹不放、她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把自己搞丟的。”氣勢非凡的男人低聲責備道,同樣有些吃味地沉下臉。
“她快生了嘛,我擔心她跌倒撞到肚子,玥兒一向很迷糊。”讓她很不放心。
湛問天大掌輕柔地覆在妻子微隆的小腹上。“她是大肚,你是小肚,大肚碰小肚想找死呀?反正你給我安分點,她老公還沒死,自然會護著她。”
那個“還沒死”的希爾·艾恩德冷冷回過頭瞪了他一眼,隨即又小心地扶著天真愛玩的妻子,免得她太頑皮,讓孩子提早出世。
白縈玥懷孕八個多月了,而白縈曼才不到三個月,姐妹兩個都是前後危險期的孕婦,一個肚皮漲得像水桶一樣,一個吃什麼都吐得七葷八素,明明該豐腴的身體卻反而消瘦。
身為她們老公的兩個男人本來都是商場上人見人懼的大魔頭,可一到妻子麵前卻成了居家好男人,愛妻、疼妻、寵妻,無時無刻地將對方當皇後般細心嗬護。
尤其得知她們懷孕以後,那簡直是風雲變色,兩個男人立刻變得戒慎恐懼,神經質又得意地護著她們,唯恐自己照顧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