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齡坐在辦公室內發著呆,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依舊枉然。
商場真是現實呀!你發達的時候大家都把你給捧著,但是你一旦失勢,可就沒有人願意理你了。
也有啦!可那是種施舍,不是幫助,但畢竟十億元不是小數目,誰又有這麼多的閑錢可借人呢?況且,要回收也不是三年兩年就能達到的事。
今天已經是票據要兌現的日子,如果三點半軋不進去那些現金,她真不知道明天各大報頭條會怎麼刊登。
天……該怎麼辦呢?
從雙手中抬起臉,她望著桌上的小時鍾,已經三點二十分了,看來該是她麵對命運的時刻了。
「鈴……」突然,桌上電話響起,她慵懶地拿起話筒,卻沒出聲。
「副總嗎?」是秘書的聲音。
「嗯!有事嗎?」培齡撫著額無力地問。
「會計組長剛剛說--」
「我知道了,跟她說我已經想盡辦法,仍毫無頭緒了,時間剩下五分鍾,富億大概沒救了。」她閉上眼。
「不是的,她是說我們甲存帳戶突然多了十億現金。」秘書急促地說。
「什麼?」培齡從手心中抬頭,震驚地問:「是誰彙來的?」
「她說不知道,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資料。」
「那麼大筆資金不可能用現金彙入,從銀行帳戶循線查回去,一定可以知道對方是誰。」培齡立即吩咐。
「我知道,我馬上去查。」
「要快。」不知為什麼,培齡心底有著說不出的急躁,彷似未查出是誰,她就無法寬心似的。
「是的。」
秘書掛了電話後便打去銀行調查……經過一連串的轉折,這才發現這十億金額竟是從關勁東的私人帳戶而來的。
而當秘書將調查結果回報給培齡知情後,她竟然像傻了似的坐在椅子上,隻剩下微微的呼吸聲。
他光私人帳戶就有這麼大的一筆錢,當初她還懷疑他是因為她是柳培村親生女兒的身分才接近她的……
想著,她立即站起奔出辦公大樓,攔了輛出租車迅速前往關東集團。一到目的地她立即衝了進去,「我要找關總裁。」
「總裁他在開會,能不能--」
「那我知道了,謝謝。」
她曾在這兒工作了好一陣子,當然知道會議室在哪兒。搭上電梯來到會議室樓層,她便等在外頭,希望他開完會後她能立刻見到他。
可不一會兒工夫,她就見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而走出來的人便是近兩個月不見的男人。
「聽說妳找我?」他表情依舊淡漠,就好象沒事發生一般。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啞著聲問。
「妳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關勁東好不容易將黏在她臉上的視線給拉了回來,「我很忙,就不跟妳閑扯淡了。」
他才要轉進會議室,卻聽見她說:「你的會議幾點結束?」
「不知道。」
「那我等你,不見不散。」培齡啞著聲說:
關勁東的腳步頓了下,但隨即說:「隨便妳。」
見他又步進會議室,她隻好坐在外頭的長椅上等著他,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班時間過去好久之後,她才看見有人陸續從裏頭走了出來,就是獨獨不見他。
可她答應他會在外麵等著他,所以她也不吵他,隻是默默地一直等著……等著他出現。
時鍾一聲又一聲的響起,眼看牆上的鍾已敲過九點,他居然還沒出來,該不會會議室裏有後門吧!
一個人窩在漆暗的長廊上,她靠在牆邊耐心等待著,好不容易會議室的大門又再度敞開,站在門口的男人與她四目相望。
「妳還沒走?!」關勁東不敢置信地問。
「我說過不見不散。」她直望著他那張依舊俊帥的臉孔。
「妳到底想幹嘛?」原以為躲久一點兒,她早該回去了,沒想到這女人還挺有「夙夜匪懈」的精神。
培齡斂下眼,「對不起……我想我錯怪你……」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他看看天花板,「妳喜歡在這裏過夜是嗎?那請便,我想回去了。」
他旋身就要離開,可培齡卻突然蹲了下來……緊抱著肚子……
「妳怎麼了?」餘光瞧見她突然蹲下的身影,關勁東立即轉身走向她。
「肚……肚子痛。」她的聲音在顫抖。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餓了?妳還沒吃東西吧?」他一改剛才的冷漠,整個人憂心忡忡的。
她搖搖頭,撐著想站起,可胃部抽疼的感覺讓她又垮了下來。
「妳真是……算了,先離開再說。」說著,他便抱起她,迅速離開這裏。
開著車在前往醫院的途中,他看到一處賣消夜的地方,「我想妳是餓了,吃點兒東西吧!可以走嗎?」
「我試試。」她跨下車,還好已經不這麼疼了。
關勁東叫了兩碗麵,很快地老板就端了過來,培齡邊吃邊瞧著他。
「你是不是還很氣我?」
「我沒必要氣妳,先填飽肚子,什麼話都別說。」他說完,就開始吃起麵來了。
看他一徑地吃著,她也隻好乖乖吃麵不說話,吃飽後才說:「我等不能不能去你那兒坐一下?」
「做什麼?」他望了她一眼。
「一定要做什麼嗎?找你聊聊不可以嗎?」
「我……」
「別說你忙,明天周末,你唬不了我的;」她像是他肚裏蛔蟲,知道他會拒絕的理由。
她的話讓他不知該如何接續,隻好說:「愛來就來,誰怕誰?」
培齡勾起嘴角,「那就走吧!」
關勁東凝睇著她那張可愛俏臉,「妳肚子下痛了?」
「嗯!好象真是餓了,吃飽就好多了,」她拍拍肚子。
見他雖然對她不苟言笑,但培齡心底卻有了種說不出的喜悅,因為他並沒有完全排斥她。
到了他家裏,看著熟悉的一切,心底陡升起一股感慨。坐在沙發上,兩人卻靜默無語,氣氛相當詭異。
為化解這樣的怪異因子,他索性拿起晚報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