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隻睡到了一半,就被門外的兵器交擊之聲驚醒了。
古良正要出門看看情況,然而,想了一想,還是退了回來。
就算好奇,命可隻有一條。
然而,外衣還沒披好,那個麻子就提著刀衝了進來。一身的血汙,讓古良微微皺了眉。
“走!”那人拉著古良,強大的手勁甚至讓古良有著就要被扭斷了手骨的錯覺。
“要我去哪裏?”古良問著,一麵狼狽地被拖著走。
“古老板!?”一個丐幫的弟子遠遠見到了,就是一聲的驚叫,幾個人衝了過來,然而還是叫那麻子一刀刀逼了回去。
四濺的鮮血,即使古良極力躲避著,還是灑上了臉。一股血腥味衝上了鼻,古良隻覺得就要嘔了出來。
然而,還是被強拉著,一路進到了前院。
“又是你。”
殺倒了幾個人,謝權見到了大跨步走了來的小謝子,不禁冷冷笑了起來。
“上次沒打完的仗,今日做個總結。”小謝子抽出了長鞭,微微扯了開。在一旁燈籠的微光裏,小謝子手裏的長鞭閃著黝黑的光芒。
“我刀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謝權沉聲喝著。
“蝴蝶山莊門下,排行第二十八,謝衛國。”小謝子抬起了下巴。
幾個人倒抽了一口氣,吃驚地看著小謝子。
“蝴蝶山莊?你們為什麼要來管這件事?”謝權微微驚愕。
“管盡世間一切不平之事。”小謝子輕哼著。
“……好……好!”謝權展開了刀式。“那就來吧,讓我瞧瞧你師門是不是浪得虛名。”
幾個丐幫的弟子也拿起了刀,站在了小謝子身後。
“今天我跟他打,誰都不許插手。”小謝子沉聲說著。
“謝大俠。”淨衣長老低聲提醒著。“江湖仁義這一套,也要對方是個君子。這次不妨大夥兒齊上,早些結果了,省得夜長夢多。莫要忘了古老板的安危,隻在一線之間。”
表麵上雖然沒有什麼動靜,然而小謝子的心卻是突然狂跳著了。
“古良在我後院裏,毫發無傷,無論今日誰勝誰敗,盡管帶了回去。”謝權沉聲說著。
“衝著你這句,留你全屍。”小謝子微微眯起了眼。
“小心有詐,這人的話不可以全信。”淨衣長老又說著。“本幫的幫主已經是個例子。”
小謝子的心更亂了。
五天……整整五天了……這五天來……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要不是看透了你,我還以為你是要來幫我的。”謝權冷冷笑著。“謝少俠,在我倆交手之前,就讓在下結果了這隻歪嘴烏鴉吧。”
說動就動,隻見刀光一閃,謝權的刀已經遞到了淨衣的喉前。淨衣臉色一變,閃身避了開,此時小謝子出了左手,擊向了謝權的後背。
“防著你背後!”小謝子沉聲喝著,謝權收回了刀,轉身迎了上。
驚魂甫定之餘,眼見小謝子與謝權打了起來,謝權後背空虛,淨衣長老趁機就是一掌擊了下去。然而,謝權卻是仿佛在背上也長了眼睛,右手的刀虛晃拂過了小謝子的鞭柄後,就是往著淨衣長老頭上狠辣辣的一刀。
淨衣長老大驚之色,小謝子一鞭掃了上來救,謝權一個轉身避了過,然而還是在淨衣長老的右臉頰上,留下了長長的一條刀痕。
淨衣長老的臉上登時鮮血泉湧,幾個人驚呼出聲、連忙上了前,幸虧謝權也不再留戀,唰唰唰三刀接下了小謝子的長鞭,就沒有再理會淨衣長老了。
淨衣長老被幾個人扶了回,其中一個人撕下了一塊衣服讓淨衣長老按在了傷口上。
“讓開!”與謝權交著手,小謝子喝著。
等到眾人讓出了個空地,小謝子手裏的長鞭才真正施展了開來。
卷著雷霆也似的威力,重重的幾鞭都打在了謝權的刀上。沒有長劍之靈巧、刀之猛銳,然而每一擊俱是足以開山破石,謝權接了幾招,已然倍感吃力,眼見刀鋒已然卷了起,謝權輕喝一聲,欺上了前去。
豈料,小謝子收回了洋洋灑灑、大開大闔的招式,在謝權一陣的快招之下,竟是把自己圍個了滴水不漏。
重重的鞭影之中,小謝子凝神而專注的表情,若隱若現。謝權一刀刀,都像要砍上了,卻是一刀刀,都被擊了開。
幾個原先還喝著彩的人,現在隻是滴著冷汗看著。
短兵相接,早已經是險到了極點,謝權的刀影跟小謝子的長鞭交織著,除了零零星星冒出的火花,兩人的招式都已經是看不清了。
然而,一聲輕斥過後,謝權卻是遠遠向後翻身躍了開,雖說是個虎背熊腰之人,然而那動作卻是靈巧地像隻飛鴿似的。小謝子長鞭又是施展了開來,靈蛇也似地卷了上,輕顫手,片刻之間鞭梢卻是擊向了二十四個方位,眾人還來不及驚歎,謝權卻更是一招招避了過,叫眾人更是瞠目結舌。
等到謝權落了地,一個丐幫弟子才發覺了自己就在謝權的身後。然而,正要遞過了刀鋒,謝權連頭也不回,輕輕一捏刀背,不曉得怎麼搞得,那弟子隻覺得一股大力把他的刀扯了開,再要回過了神,謝權已經拿過了他的刀,唰唰唰地又擊向了小謝子。
其他人到現在才發覺,小謝子腳邊,早已多了一把謝權的斷刀。
趁著兩人激鬥,淨衣長老做了手勢,讓其他的弟子改著去圍剿其他的人。
根本沒有餘力看著謝權的苦鬥,另外的四人各自被隔了開,黑壓壓的人潮一波又一波湧了上來,饒是紹山,也是備感吃力。
一聲嬌呼,那女子掛了彩。矮子正要來救,一道血霧就灑上了眼前,女子的頭滾落在地,矮子一聲痛哭,也是不要命地撲了上去猛砍。
聽得了慘呼聲,謝權一個分神,小謝子也是微微一驚,本要收回九分力道,然而已然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