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子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古良的房裏,桌上留了張紙條,而他現在才看了見。
“我有急事先走,你去我床下看看。”古良的字。
小謝子擦著眼淚,趴到了床下把一包東西抓了起來。
包裹裏放的是一根晶瑩剔透的碧玉棒,一本小冊子,以及一封信。
小冊子上,寫著整整齊齊的四個字。打狗棒法。
小謝子摸了摸,上頭的墨漬還是半幹的。
信裏,則是寫著幾行字。
“小謝子,我從以前就在想,你比我更適合當丐幫的幫主。現在,我把幫主之位傳給你,等到嶽舵主跟葉舵主回來,他們自會跟眾人說。莫要來尋我,好好練好棒法就是。我有該回去的地方,你也是,若是有緣自有再見之日。古良筆。”
小謝子把手裏的紙捏了皺。
逃?你想逃?
“咦?謝少俠?你怎麼會有……”戴舵主有些驚愕地說著。
“戴舵主,我要你幫我個忙。”小謝子沉聲說著。
“謝少俠請說……”像是被他難得的怒意嚇到,戴舵主有些結結巴巴的。
“我要你布下天羅地網。”小謝子咬著牙。
冉冉浮生,知音有幾人。
滾滾紅塵,終其一生,我也隻願牽著你的手。
既然你心裏也是有著我,為什麼又要如此決絕。
事到如今,你是在逃什麼呢,古良……
追到了漳州城,小謝子不顧才剛破曉的時辰,就是硬生生敲開了古記茶行的門。
“……古老板?”掌櫃喃喃說著。
“對!他呢?他回來了嗎!?”小謝子著急地喊著。
前前後後打量了他一遍,那掌櫃的才說了。
“古老板三天前就走了,往北走了。”
什麼!?還是晚了一步!?小謝子愣愣地看著掌櫃。
“客倌,小的要開店了,您請回吧。”掌櫃的冷冷下了逐客令。
“謝少俠,您別急,有嶽舵主跟葉舵主跟著,古幫主不會有事的。”雖然一路跟著快馬飛奔而來,兩塊屁股都像要裂了開,戴舵主還是好心勸著。
小謝子隻是咬著唇、低著頭,牽著馬走著,不發一語。
“不過,這古幫主可真是快的。”戴舵主低歎一聲。“簡直就像是用飛的似的。”
“……”小謝子看著戴舵主,兩眼發著光。
“這……謝少俠是還有什麼事要交代小的去辦嗎……”戴舵主呐呐說著。
“幫主,前方就是漳州城了。”在轎外,嶽舵主說著。
掀開了轎簾,古良眯著眼看向了遠方的城牆。
“幫主,要進城嗎?”
馬不停蹄地趕了好幾天的路,古良隻覺得有些疲乏。
“……進去好了,我也累了,大夥兒好好歇一會兒吧。”古良輕輕說著,重新放下了轎簾。
漳州城是一樣的熱鬧,古良進了城後,安頓了眾人,才去古記茶行走上一趟。
“古老板?”又驚又喜,掌櫃的迎了上來。
“太好了,您終於來了。”
“怎麼?有事?”古良一邊拿過了帳冊,一邊問著。
“昨天天剛亮就有人來敲門要找您哪。”掌櫃的連忙說著。“他們說是丐幫的人。”
手,微微頓了一頓。
“那你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古良冷靜地說著。
“我說古老板早走了,三天前就走了。”掌櫃的笑著。
夠機靈。古良安心地歎了口氣。
“多謝。”古良開始翻著帳冊。
“那,古老板,您這次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掌櫃的好奇地問著。
“不是回來的早,而是有事耽擱了,還沒出發。”
“咦?麻煩事?”掌櫃的問了起。
“……也算是。不過,總算是結束了。”古良輕輕說著。
看完了帳,跟掌櫃聊了些現在茶葉買賣的情形,古良才回到了客棧。
略略梳洗過了,古良便上床睡著。
幾天來的奔波,雖然是坐著轎,可也真是累人的。
古良微微歎了口氣,才閉上了眼睛。
古良這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
等到古良睜開了眼,才發現房裏多了一個人。
手裏拿著碧玉棒,小謝子咬著唇,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怎麼,為什麼還是趕來了?”古良坐起了身,似乎有些吃驚。
“你一聲不響地就跑了,什麼意思?”小謝子低聲喊著。
“什麼一聲不響的,我留了信給你不是?我留了話不是?”古良淡淡說著。
“你……好,反正我永遠也說不過你。”小謝子氣了,坐在椅子上就隻是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