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曆三年春,三年一度的會試又一次開科,朝陽初升之際,南姍圍著剛下早朝的蕭清淮打轉,十指纖纖的解開繡龍紋綴珠玉的明黃腰帶,蕭清淮脫去龍袍,換上舒適的便衣,看著低眉為自己整理裳袖的南姍,笑道:“聽昭兒說,東宮後頭的桃花,已打了一些花苞,待花開的好了,我陪你去瞧瞧。”
南姍抬起眼睛,發髻中簪頭吐流蘇垂著的珊瑚珠,搖曳在臉頰邊,紅潤剔透的珊瑚珠映著若白雪的肌膚,端的是清豔明媚,南姍眼波俏皮的笑了笑:“好呀。”蕭清淮直了直眼,將南姍箍到懷裏,在她臉頰親了一口,笑意綿綿道:“姍姍,你真好看。”南姍靠在蕭清淮肩頭,惆悵的哼哼:“還好看什麼呀,很快就會老成黃花菜了。”蕭清淮撥著南姍圓潤的耳墜子,笑道:“我中午要吃一道黃花菜燉雞,晚上還要喝黃花菜做的瘦肉湯。”南姍撲哧一笑:“你呀,就會尋我開心。”
用罷早膳,蕭清淮回他的書房辦公,今日不去鳳儀宮辦公的南姍,尋了個陽光灑落的地方,一張躺椅,一盞清茶,一本閑書,又開始每日的悠閑日子。
還在春闈的考期,家有考生的門庭,不是到寺廟燒香拜佛,就是到祠堂求祖宗保佑,去歲秋闈,南梵落榜、南離落榜、南康落榜、顧牧落榜,南玨大伯的幼子,十七歲的南翔,反倒一次中舉,這下子可樂壞了南玨大伯,待今歲的貢士榜張貼,上一回落榜的南銘,今次榜上有名,而以黑馬姿勢殺出來的南翔,亦名在其列,南姍聽說南玨大伯差點喜暈過去,至於南斐……葉三嬸又一次哭暈在佛前。
出了國喪期,該娶媳婦的,想納妾的,要擺筵席的,愛聽堂會的,全部又層出不迭的活躍起來,南旭、南康、南離、南果、南翔等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因南瑾之前‘膝下之兒不許納妾’的言論,更兼當朝國母又是南家女兒,且深受陛下的寵愛喜歡,欲與南家結親者,實在枚不勝數,俗語有雲,一家女百家求,到了現如今的南家,反倒調了個兒,姓南的公子哥兒成了香餑餑。
清曆三年的六月初六,是南姍滿二十七歲的生辰,這一回,蕭清淮送了南姍一份厚重的賀禮,下旨封南瑾為忠敬侯,三代之後再降等襲爵,即待南瑾、南屏、南銘三代之後,在南銘之子襲爵時,才會是降下一等的忠敬伯,南姍知道之後,說實話,其實挺別扭的:“我娘家現在已夠顯赫了……”
蕭清淮目光略奇怪地瞅著南姍,道:“當年,父皇會恩封錢家爵位,那是太後用嘴皮子叨叨出來的,我不用你叨叨請封,自個兒高興封你家人,你怎麼瞧著還不很高興呢。”
南姍抓抓額角,依舊別扭:“就是感覺怪怪的……”
“好啦。”蕭清淮將抓耳撓腮的南姍扯趴到身上,親親她依舊柔嫩的臉蛋:“你是皇後,恩封皇後之父,曆朝都有,更何況,我初掌朝廷大權之時,嶽父助我良多,於情於理,封賜爵位都不為過……過幾天,就到你的生辰之日了,我派人將嶽父嶽母接來宮中陪你過生辰,如何?”
南姍立時喜上眉梢:“真的?”
蕭清淮擰了一下南姍的鼻子,笑問:“我何時騙過你?”
因是午膳後的小憩時辰,殿內並無閑雜人等,南姍抱住蕭清淮的脖子,狠狠在他臉頰啃了一口,聲音裹著蜂蜜似的甜美勾人:“謝謝皇上,你真好。”蕭清淮眸光深了深,輕輕側首,溫熱的嘴唇落在南姍的頸子,語聲略微模糊:“那你要如何謝我?”被淺淺噬咬皮膚的南姍,低聲道:“還是大白天呢,你又要胡來了。”蕭清淮沉沉而笑,指尖輕巧利落地解去腰封,呼吸漸重:“我本就正值盛年,你又各式補品天天地灌我,難道不該多多體諒我?你有孕或行經之時,我多體諒你,你都忘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身子漸漸熱燥滾燙起來,南姍低低喘息:“那我給你生個女兒,謝你好不好啊。”裙裳褪盡,蕭清淮熟門熟路地占據領地,肆意徜徉之前,耳語微微:“不了,現在這樣,就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