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目光盎然地瞧著南姍,一臉興味道:“什麼事兒這麼神秘?”
南姍望著頭上雕欄畫棟的屋頂,口氣略微妙的說道:“姑姑提醒我,昭兒已經大了,該往屋裏放些人服侍……呃,皇上,你怎麼看?”
蕭清淮眼中透出幾分戲謔,悠悠緩緩道:“虧你還是個當娘的,這種事兒反倒問我?你自個兒問他,是否需要用人服侍不就完了。”
蕭明紳似是吃飽喝足了,便停了吸乳的勁頭,南姍將橫枕在臂彎的蕭明紳抱好,對蕭清淮頗沒好氣道:“我要是能問出口,我自然去問,關鍵是……”特麼的,她貌似有點問不出來哎。
蕭清淮好笑地瞧著一臉別扭的南姍,道:“你問不出口,所以叫我去問?真是新鮮,這種事兒,不都是當娘的張羅操持麼,怎麼輪到咱家了,反倒成了我的差事?”
填飽肚子的蕭明紳,在南姍懷裏扭了幾扭,便又有呼呼大睡的趨勢,南姍輕輕拍著安靜的小兒子,對蕭清淮橫眉怒視道:“別囉裏囉嗦的堆詞,給個痛快話,你問是不問!”
“我若是不問呢,你待如何。”蕭清淮一臉笑意地逗弄道。
南姍用力剜了蕭清淮一眼,抱著又快睡著的蕭明紳起身,氣鼓鼓道:“那我就不理你了。”
眼瞧著南姍送兒子回乳娘那兒,蕭清淮懶懶地癱軟到靠墊上,繼續閑閑地翻書看,絲毫不擔心南姍放出的狠話,哪怕真的賭氣不理他,過會兒總要在一條被子下共眠,他看她怎麼不理他。
更深夜重,蕭清淮揉著懷裏的身子,笑得曖昧又撩人:“乖乖,你不是說不理我了麼。”
南姍叫折騰的精疲力竭,沒精力再和蕭清淮強嘴,隻得偃旗息鼓去養精蓄銳:“我累了,要歇息。”蕭清淮湊近南姍的臉頰,又狠狠啄了一下,輕輕低笑道:“娘子今夜服侍的好,你害臊問不出口的事兒,為夫就替你辦了。”
次日,用過午膳,蕭清淮打發蕭明軒、蕭明愷和蕭明崇先回學堂,獨將蕭明昭留下,安靜溫暖的宮殿中,眉秀眸燦的蕭明昭,詢問端坐的父母雙親:“父皇母後留兒臣要說什麼事?”
南姍緊閉嘴巴,不選擇開口,蕭清淮端起一碗熱茶,熱氣蒸騰中,表情十分淡定道:“你已長大,也漸通人事,不出兩年,就該擇妃立室了,特意留你說話,是問你可要人在屋裏服侍?”想是怕兒子誤解‘服侍’之意,蕭清淮又頗直白的解釋:“不是普通服侍你衣食的宮女,是可行*之事的宮女。”
隻見蕭明昭耳根紅了紅,卻聲音清晰道:“兒臣全憑父皇母後做主。”
南姍瞪了瞪眼,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那廂,蕭清淮依舊淡定無比,擱下手中的茶碗,再緩緩道:“給你屋裏人服侍,隻是消你欲念,不可在上頭多留心意,昭兒,你是父皇的長子,心思要多放在學業和朝政上。”
蕭明昭恭敬欠身道:“父皇所言極是,兒臣受教。”
蕭清淮輕輕‘嗯’了一聲,繼續道:“通房丫頭,要些老實規矩的最好,待你母後挑好人選,便送到你宮裏去,你年歲尚小,那事兒不可過度,每次事後,你雲嬤嬤會給她們用避子湯……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接提,父皇母後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蕭明昭微微輕笑,嘴角笑渦略顯:“兒臣沒有想說的,全聽父皇母後的安排。”
蕭清淮微一頷首,最後道:“既如此,那你到偏殿略睡會兒,醒後來父皇的書房,幫著看文折。”
蕭明昭行禮道:“是,兒臣告退。”
待蕭明昭身姿落落的離開殿內,蕭清淮對看傻眼的南姍攤了攤手,笑道:“你想問的事兒,我都幫你辦好了,這有什麼不好啟口的?剩下的事可交給你了,通房丫頭用不著多伶俐,老實規矩為上,模樣最好周正些,別委屈了兒子。”
南姍有點接受無能的語無倫次:“這小子……這小子……都不知道推辭一下呀。”
蕭清淮目光深深地看著南姍:“昭兒又不像我,自幼心裏就住著一個姑娘,碧海青天,夜夜不忘……況且,年歲到了,總會對敦倫之事感到好奇。”
南姍依舊有點結巴:“他就沒受點咱們的影響?”
蕭清淮輕輕摟住南姍,低語道:“昭兒以前問過我,我為啥那麼喜歡你,我對他說‘關你什麼事’,我們自幼相識相交,都是他不曾經曆過的,沒有嚐過感情的滋味,他怎麼會懂‘得一摯愛足矣’……皇家極為看重子嗣,所以每任皇帝都會選妃納嬪,充裕後宮綿延子嗣,我之前從沒做過什麼皇帝夢,所以敢於你發誓,終身不納一妾一房……每個人的感情路都不同,強求不得的。”
“他若是婉言推辭,我也不會強塞給他,他既不反感,便給他安排兩個通房罷。”蕭清淮最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