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李樹青拍了拍額頭。
“那裏…..就是我的臥室。”
李婉兒指了個方向,不敢再前進。
李樹青驚覺,那聲音好像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他的臉色蒼白起來。
“唯物主義著,你是不是走前麵?”葉九帶著諷刺。
“走就走。”李樹青硬著頭皮往前走去,帶著回音的腳步聲在空中點起陣陣漣漪。
一陣對這幽閉的恐怖襲來,使他呼吸急促,那扇門就在前方。
門上裝著正方形的毛玻璃,李樹青站在門外,側耳傾聽,他的心在胸腔裏膨膨直跳。
這時他差點走開,想起自己說過的話,又忍住了。
接著,他伸手抓住一個門把手。
屋子裏忽然一陣黑暗,沒有半點光芒。
握著門把手的手感到一陣冰冷。
冷汗從他額頭流下。
“怎麼回事?”李樹青差點跳起來。
李婉兒拿出手機照明:“應該是跳閘了,這裏經常莫名其妙的跳閘,沒事的。”
葉九也拿出手機:“你要是怕,就讓我來。”
“切,我會怕,我告訴你,小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在墳地裏睡覺,還不是什麼都沒有?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超自然的事情。”
李樹青給自己壯膽。
對自己說沒什麼可擔心的,因為這該死的房間裏麵什麼也沒有,一切隻是人的想象罷了。
可惜並不是這樣。
把手轉動了——門開了。
房間中空無一人,月光透過窗外老榆樹搖曳的樹枝射進室內,忽明忽暗。
但他能看清那張結白的大床,被子,枕頭。
“你們看,什麼也沒有。”李樹青暗道自己太過敏感,回過頭來看著葉九和李婉兒。
他們兩透過門看進去,李婉兒的臉上帶著無限的驚恐,嘴巴張得大大的。
葉九的表情卻是一副有趣的樣子。
“喂,你們別嚇唬我了,有意思嗎?”李樹青笑著。
“你再看看。”葉九的聲音低沉,仿佛帶著魔力。
李樹青一點點的轉過頭去。
眼前的景象出乎他的意料。
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一個年輕人。
他穿著白色的病服,有點消瘦,看上去神情不振。
那個年輕人似乎正用手在眼睛上幹什麼。
沒錯,他確實是在祈騰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把手指插入了眼眶,似乎想把眼球摳出來。
他的兩手像利爪一樣摳著,鮮血從他眼眶中緩緩噴湧而出;
眼珠子從他眼眶中緩緩地飛出;
那人的眼睛就像壓爛了的雞蛋。
是的,太像了。拖著一條尾巴的雞蛋白。
在那張床後麵,掛著一張圖,上麵畫的是一些扭曲的向日葵。
突然!
一隻血淋淋的手伸出,五指淋漓流淌著人眼中的組織和液體。
像一隻快要溺死人的手。
這隻手打在張向日葵上,留下一個碩大的逗號形的血汙。
那幅畫唰地掉落下來。
一個抽屜突然打開,裏麵的彈珠掉落在地麵上,蹦蹦蹦。
掉落,彈起。
李樹青發出一聲達到極限的喊聲。
眼前一黑,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