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為止,小愚已經休養半個月了,傷口也已完全複元,但隻要想到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得離開衛子擎,心底就一陣落寞。
不過,這陣子衛子擎對她真的很好,不再顯露出不耐,但她知道這極可能是因為她受了傷的緣故。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他卻實行了「火氣不發受傷人」。
中午,她走到陽台伸展伸展四肢,卻看見陽台一角有盆半枯萎的玫瑰。她湊近一看,才發現上頭有個牌子,寫著「S&Linda」。難道這是他和Linda合種的玫瑰?可以想見它本來一直被照顧著,但近來或許疏忽了,已經枯萎了!
是他怕她看見又無理取鬧、傷心難過,才刻意對它置之不理嗎?
不行,如果它死了,他說不定會恨她呀!
「要救它,我一定要救活它……」她自言自語著,開始找著工具。
想她以前為了生活,曾經在花圃打過工,知道該怎麼救活這株玫瑰,可是種花的工具呢?
四處找著,小愚的眼角餘光瞄到陽台上端有個置物櫃,該不會是在那裏吧?找來椅子爬了上去,才發現她要的東西部在最裏頭,要拿出它們就必須將擋在外頭的東西先搬出來。
可……那是什麼?好重呀!
小愚先拿出一個烏漆抹黑的鐵箱子,由於太重了,她一個重心不穩,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鐵箱也同時砸下,將那盆花給砸得粉碎!
剛進門的衛子擎聽見了,立刻循聲奔向陽台,乍見這一幕,嚇得趕緊扶趄她,「妳怎麼了?幹嘛爬那麼高?摔疼了沒?」
可小愚卻瞪著那盆花,哭得好厲害!
「怎麼了?哪疼了?快告訴我。」見她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一徑地哭,衛子擎的心都束緊了。
「對不起……子擎,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壞它的,我是想救活它……可我拿不到鏟子、拿不到肥料,我……」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而這一切看在衛子擎眼裏隻覺難受。
難道她不知道他正在試著遺忘Linda?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好不是出於被迫,而是一種心甘情願?
或許他的轉變並不明顯,可是他發現,自己最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小愚,忍不住想關心她。
「那個不要了。」他很平靜地說。
「不要了?」可能嗎?
「我是說真的。」衛子擎笑著扶她起來,「有沒有受傷?」
「沒有。」她搖著腦袋,可還是一直盯著他的眼瞳深處,企圖探知他話語中的真實性,他真的不要這盆花了嗎?
「那就好,我扶妳進去。」他扶著她進入屋裏,讓她坐在椅子上。接著又拿出掃把和畚鬥,打算去將陽台打掃幹淨。
她衝到落地窗前看著,見他毫不猶豫的將玫瑰花掃起來,倒進垃圾筒裏。看著看著,她居然哭了……
「你為什麼不罵我?我希望你能罵我,把滿腹的不滿和怨恨都對我發泄出來。」小愚在屋內對著他說。
她不要他將這些不滿放在心底,那隻會加深他對Linda的不舍、加深對她的恨。
他抬起臉笑看著她的淚容,將手上的東西一放便走進屋裏。
拂去她的淚,他彎起唇,「妳笨喔!我若舍不得,會將它丟棄嗎?那花早死了。」
「它沒死,我可以救活它。」她站起來,「讓我試試,我以前學過怎麼照顧花,也學過怎麼讓它--」
「妳是真愛我嗎?」他這句話堵住她激動的話語。
「你!」她怔忡了。
「如果愛我,就別老是說這種話,妳這麼說好象要把我推給別人似的。」他走到她麵前,瞇著魅惑雙眼看著她。
「子擎……」小愚的眼眶紅了,不敢相信這麼感性、溫柔的話會出自於他的口。
「嗯?」他有些尷尬的轉開身,實在是除了Linda之外,他還不習慣對另一個女人示愛。
「子擎……」她用力將他抱住,偎在他胸前,「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這輩子唯有你可以占據我的心。」
他蹲了下來,執起她的下顎,「坦白說,我還沒有完全忘了她。」
「沒關係,我可以等。」小愚還是不肯鬆手,非但如此,還主動在他麵前寬衣。
「妳這是做什麼?」他壓住她的手。
「我是心甘情願的。」她微微一笑,慢慢解著自己的鈕扣……
衛子擎想阻止她,但是話語梗在喉頭,說不出口。
當她剝開襯衫時,衛子擎的氣息急促起來,他趕緊轉開眼,想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