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失憶
不管外界如何,陳邵還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在那個世界中,他還是莫塵。他還有外公、外婆還有……落。他還可以向外婆撒嬌,跟外公下棋。他的棋藝跟棋品都不好,老是愛悔棋、耍賴。每次悔棋外公都是笑嗬嗬地答應了,然後再狠狠地把自己打敗。由此可見莫塵他的棋藝該有多差……還有落,他們還能在一起排練,一起去酒吧駐唱。每次在一起就一直毒舌,向對方噴毒液,小打小鬧地過活著……
第一個趕到醫院的理所當然就是景於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塵少失蹤六年後突然間回來了而且還變成了小孩子。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他很久了。他也想過會不會現在這個“塵少”就是塵少的兒子,那麼真正的塵少去哪了?出意外了?想到這,景於便加快步伐走向陳邵所在的搶救室。
而搶救室也剛好緩過來。陳邵的燒退了。而且已經慢慢穩定下來了。主治大夫於湉鬆了一口氣。終於一條生命在他的極力挽救下,慢慢的好轉過來,雖然還沒有真正脫離危險,但是他也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要看病人的求生意誌了。走出手術室,剛好撞上了急忙趕過來的景於。
“景於?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裏?”景於是於湉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大學畢業後便再也沒見過麵了。想當初他們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想不到再次見麵居然是六年後的醫院裏。
“於湉,裏麵的小孩怎麼樣了?”來不及跟於湉寒暄,景於連忙問起陳邵的狀況。
“不太樂觀。這孩子對麻醉藥品過敏,這一次又吸入了大量迷藥。不過最危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至於醒不醒的過來就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識夠不夠強了。不過就算醒過來了,還是會有很多後遺症。怎麼?明明你也是學醫的怎麼會把兒子照顧成這樣?”顯然於湉已經誤會了。景於苦笑兩聲,連續兩次被誤會了。
“我看看孩子。”景於打斷了這次的相聚會,跟著推著陳邵的推車走了。
“別忘記了等一下去交費辦理住院手續啊!”於湉大聲地提醒道,然後搖了搖頭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等陳忠庭趕到的時候,景於剛好出去辦理住院手續了。所以並沒有碰上景於。陳忠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邵心裏一陣難受,但是隨後一陣莫名的憤怒從心底升了起來。他突然很想把陳邵從病床上拉起了狠狠地揍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隨便跟別人跑了。但是另一邊又覺得心疼舍不得。看了一眼床頭上掛著的“主治大夫:於湉”之後便離開了,向著於湉的辦公室走去。
而此時,景於剛好接到公司的電話,便跑回來想要看一眼陳邵再回公司,卻剛好看見陳忠庭的背影,“奇怪,怎麼那麼像小叔?”景於想道,不過想想小叔現在不可能在S市便放棄了探究了。可能是因為身材比較像吧?看著躺在床上的陳邵,景於想還是先回公司吧,估計一時半會他也醒不過來。
出了醫院景於拿出了一直藏在手心裏的頭發。
陳邵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好多好多事。記憶如同潮水般,隻是湧來的勁已經失去了,隻剩下慢慢退去。慢慢的外公外婆的身影都已經失去了。他想緊緊抓住廖落的手,可是卻什麼都沒抓到,廖落也慢慢的消失了。陳邵想大聲怒吼,隻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一切又變回了黑白的。而和廖落一起完成的曲子也再次奏響,不停地重複著。陳邵的心情也漸漸平複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陳邵便失去了意識。等他再次有意識的時候,腦海卻是一片空白。隻聽見有人不停地叫“陳邵…陳邵…”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又覺得好累啊!很想再睡過去,但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睡了,不然就會再也醒不過來的。然後又拚命忍住疲倦努力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個男人,雙眼紅紅的,好像是要哭泣一般。這樣的麵容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感覺是那麼的不和諧。這種男人天生就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表情。不過很快焦急的表情突然出現了狂喜。
“醫生!他醒了!他醒了!“顯然是看到陳邵已經醒過來了。半個小時以前陳邵突然發起了高燒,心跳都開始不正常了,這下終於醒過來了。陳忠庭鬆了一口氣。而這時陳邵的體溫也慢慢地開始恢複了。
但是開始陳邵突然害怕起來了。這些人他都不認識,他們是誰,想幹嘛?陳邵慌了連呼吸都開始急促了。他想不起來了。大腦就連最基本的反應都給不出來了。任由著大家對他的折騰……
“孩子的病情再一次地穩定下來了。而且這一次他醒過來了,便是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不過我還是建議再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在出院。家屬最好時刻陪伴著他,一有什麼情況馬上按急救鈴。”於湉公事公辦地說道,本來還以為是景於的孩子,真是太尷尬了。
“好,我知道了。陳邵你怎麼樣?”陳忠庭隨便應付一下於湉便轉過來對陳邵關切的問道。
陳邵見男人問自己便搖了搖頭“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