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辰莎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覺得手臂有點痛,她側過臉一看,發現她的手臂正被人用力抓住。「燁哥哥?」
「醒了就開始準備資料。還有,為了讓你盡快進入狀況,所有需要我簽名的報表都由你先看過一遍,之後再跟我做口頭報告。」
裴燁冷冷的語氣以及忽然塞回她手中的資料夾,讓她在瞬間清醒不少。現在是什麼情形?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想問他到底是怎麼了,卻覺得喉嚨有點幹澀、一時發不出聲音,隻好困惑地望著他。
不看他還好,一看她就立刻被嚇醒了。怎麼了?燁哥哥幹嘛這麼生氣的睨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看自己。
「燁哥哥。」是因為自己睡著了嗎?可是她記得閉上眼之前,他身上的氣息還是溫和可親、還是以前的模樣,現在怎麼又……
「叫我總裁。」他知道自己的怒氣有些無理,但他暫時還找不到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的辦法。
於辰莎並不是震懾於他嚴厲的語氣,隻是她不習慣讓別人的情緒影響自己,所以當他要求她叫他總裁時,她也就順從,但是她絕不會讓自己卑躬屈膝。
她隻是單純的覺得如果裴燁認為在公司叫他總裁比較好的話,那她就叫他總裁。
「總裁,你剛剛說要我看報表,可是我覺得自己還沒有進入狀況,這些事情是不是可以等我對公司的狀況熟悉一點之後再來做?」
「那你就想辦法盡快進入狀況。從今天開始,你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九點。」
聽到這種無理的要求,她忍不住睜大眼。
「九點?」她沒有聽錯吧?
「等一下我會叫人搬一張辦公桌上來,你就在我辦公室裏工作。」他知道這樣做是假借公事之名限製她的行動,但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藉口可以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一定是把長發束得太緊、影響了她的思考,不然她怎麼會覺得沒有辦法冷靜地接受他的安排?
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她的確在他的眼中看到一股怒氣。
「你在生氣嗎?是因為我睡著了嗎?」她忽然問。
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原因,事實上,他也沒有辦法說出真正的原因。
「下午一點在九樓的會議室召開主管會議,你要跟我一起出席,這是公司的組織表,你拿去看,半小時後考你各部門主管的名字。」
什麼?拜托,她才剛畢業耶,幹嘛把她逼得這麼緊?本來想與他爭辯,但是話才到嘴邊,她就失去了跟他爭辯的力氣。
好,隨便他要怎麼樣,從今以後他要怎麼教自己都由他,誰教他把爸爸留下來的東汛擴張得這麼大,而且自己也的確很崇拜他呢。浮現這種想法的同時,她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辦公桌就在總裁辦公桌的對麵,再加上考試的壓力罩頂,這種情況對一般人來說,不是讓人緊張得手心冒汗、心跳加速,要不就是繃著一張臉,看起來就像被惡魔纏身一樣,但是在於辰莎身上完全看不到這種情況。
她看起來就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自信的神情,視線不太熱中地落在她前方三十公分處、左手拿著的公司組織表上,姿態有些慵懶卻不失優雅。偶爾她會微微挑眉、彷佛在思考什麼,原本束在頸後的長發被解開、服帖地垂在背後,這樣的她流露出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坐在她對麵、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裴燁,總是冷靜的目光難得地流露出些許迷惘。
她總是這樣,保持著獨特的風格卻又顯得如此隨遇而安,看起來熱情,卻又好像淡然得可以隨時放棄一切,讓他覺得無法掌握她,因為她總是有辦法保有自己的特別。
一抹難以察覺的苦笑出現在唇角,他忽然發現自己對她並不是那麼有把握。
於辰莎微微皺眉,卻不是因為複雜的組織表,而是來自對麵裴燁的動靜。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老覺得他的視線始終膠著在自己身上,但是當她假裝不經意地抬起眼偷瞄時,所看到的卻又是表情專注地批閱文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