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聽得難過,突聽身後兩人同聲喊道:“徒弟,徒弟。”
雷十破急忙回頭,但見胖瘦兩位和尚互相對視一眼,這一回破例沒有爭執,一齊走到雷十破麵前。
瘦和尚首先開口,和藹地說道:“徒弟,為師和阿……這個肥豬商議一陣,商量出一個辦法,看看到底誰作你的師父。”
胖和尚在一旁連連點頭,也不在乎瘦和尚暫時占點便宜,
“什麼辦法。”雷十破問道,
瘦和尚朝胖和尚揚手示意,胖和尚也不再多說,伸手一拂,突兀之間一陣風起,將天上迷蒙的雲氣吹散,遠處現出一座金光燦燦的黃金塔,數丈高下,在空中浮動。
雷十破不知何意,向胖和尚看去,胖和尚微微一笑,解釋道:“塔名多寶,有師父我和竹竿那家夥曆年來收集的法寶,數千年來,這裏的法寶有進無出,旁人都說師父我吝嗇,哼哼,師父我卻不加理會,說就說去吧,師父心裏清楚,不過是嫉妒罷了……”
“嗬嗬,甚至有人想來師父我這多寶塔偷取法寶,”瘦和尚生怕旁人將他當作啞巴,急忙插嘴道:“想讓師父我出血,卻是難上加難,來人一進塔中,要不將隨身法寶留下,他休想出去,這樣一來,師父塔中法寶越來越多,隨便取出一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因此,師父也招來不少非議,嗬嗬,走自己的路,讓旁人說去吧,師父也懶得理會,隻有法寶越來越多,師父心中自能感到莫大的歡喜。”
瘦和尚連現代流傳的格言都知道,也不愧在人界打滾了五十年,
他們說了半天,雷十破還是不知所雲,不過隱隱感覺到好事臨頭了,所謂的多寶塔絕對不是隨便顯現出來供自己觀摩欣賞的,
果然,瘦和尚看著多寶塔一臉燦爛的笑容,兀自喋喋不休地述說,聽他那意思,塔裏的法寶或偷或騙,或搶或奪,用盡方法,數千年下來,也積累了無數,雷十破越聽越興奮,胖和尚卻等不及了,狠狠地將雷十破拍上一掌,說道:“徒弟阿,也是你莫大的緣法,今日師父大開方便之門,準你多寶塔內走上一遭,選取法寶……”
“徒兒呀,記住,拿上誰的法寶就是誰的徒弟,師父我和肥豬既然爭執不下,一切自然要佛祖的意思。”瘦和尚急忙插嘴,
果然,允許到多寶塔內選取法寶,雷十破心頭大喜,就要往多寶塔飛去,
胖和尚一把拽住,非常認真的囑咐道:“徒兒啊,師父我收藏這些法寶也不容易,進去之後,不要太過貪心,拿上一件即可,切記,切記。”
說著話兒,一臉的苦笑,仿佛心疼極了,雷十破看了看他,心裏暗自嘀咕:“好不容易去趟多寶塔,怎肯輕易出來,一定要多拿幾件,反正是你倆的徒弟,不可能封在塔裏永不放出。”想到這裏,不由暗自點頭。
胖和尚見他點頭,以為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鬆開手去,搖頭歎息道:“冤孽,冤孽,多寶塔內有法寶流出,要讓旁人知道,豈不笑掉大牙。”非常心疼得模樣。
雷十破看他那樣,知道琢磨了好久才下的決心,生怕一會兒後悔,也不管他如何心疼,急忙要往多寶塔飛去,經過小須彌山上的修行,飛行還不跟玩似地,豈知身形剛離開地麵,卻見瘦和尚手裏突然出現一支燃著的檀香,一邊吹,一邊含混不清地喊道:“徒弟,孚……孚(象聲詞,吹香的聲音),記,孚……孚,住,好好,孚……孚,選,你隻有孚……孚一支香,孚……孚,的時間……”
什麼,一支香的時間,就這麼細的一根香,能燒多久,心頭大為不滿,說道:“師父,就這麼細,你還吹,能有多少時間。”
瘦和尚咧嘴一笑:“廢話,孚……孚,愛去不去。”
雷十破一看,天哪,已經燒了三分之一了,再也顧不上多說,連忙往多寶塔飛去,然而奇怪了,平常飛起來輕飄飄的,今天身子卻異常沉重,仿佛背了石頭爬山,肯定是和尚們搗的鬼,這會兒也顧不上計較,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多寶塔飛去,看似離多寶塔一點點地距離,又用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好不容易進了塔內,這外麵金光燦燦,裏麵卻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還有沒有天理,有這樣小氣的師父麼,也顧不上用法力,開靈眼,身形疾如閃電,一掠而過,逮著什麼撈什麼,手裏、懷裏到處都是,好恨自己沒拿個口袋進來,想歸想,手法一點不慢,眨眼的功夫,撈了好幾件,黑漆漆的也不知拿了些什麼,正要往第二層飛去,眼前豁然開朗,又出現在須彌山上空,多寶塔沒有了,定睛往山上看去,瘦和尚手裏的檀香已燃到盡頭,這麼快就燒完了,肯定是和尚又搗了鬼,不由心頭十分不滿,正要發幾句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