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誠懇真摯地望向男人。

男人靜默半晌,麵無表情的將車子開達了目的地。

下車前,程渺渺讓男人在這稍等,她去找朋友要了錢再來送還給他,卻不想被冷漠的回絕:

“不用。”

這個時候徹底放下心來的程渺渺才真正注意到男人的長相。

鼻梁高,眼眸狹長,五官深邃而立體以及猶如刀削斧鑿一般棱角分明的輪廓,每一處都足以讓女生心動。

“您把您的手機號碼寫在我的胳膊上吧,等您有空的時候我一定把車費還給您。”

她實在是不習慣虧欠任何人。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她細長但是明顯瘦弱的胳膊,嗤笑了一聲,從西服口袋裏拿出鋼筆,轉而在她的胳膊上寫下自己的號碼。

末了,他抬頭睨了一眼一臉釋然的程渺渺,加重了筆觸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陳洵。

陳洵,程渺渺完全沒有多加思索這個人的名字背後可能有的含義。

眼角餘光撇到一個欣長挺拔的身影,程渺渺的心跳瞬間又亂了起來,她甚至連再見都來不及好好和陳洵說一聲就急忙推開車門跑了下去。

陳洵修長的手指無聲的在方向盤上敲出規律的節奏,眼神在這一瞬間深遠了起來。

“韓諾哥!”

她一喊出聲,那人的背影明顯一僵,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她氣喘籲籲地繞到他麵前,還沒來得及說出的委屈在對上男人的目光時瞬間就被咽了回去。

韓諾陰沉著臉看著她,目光是程渺渺陌生又熟悉的討厭與憎惡。

熟悉,是因為她在許正安的臉上見過很多次了。

陌生,則是因為這個表情,居然會出現在她的韓諾哥哥臉上。

被丟到巒城後,程渺渺被寄養在一戶人家裏,韓諾就是她養母的親身兒子。

從小到大韓諾親眼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程渺渺信任他,依賴他,也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所以在婚禮上,她不止一次地希望韓諾會突然出現來救她掏出那個牢籠。

但是最終他都沒有來,但是沒關係,她可以親自來找他。

可是現在,程渺渺突然有些無所適從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諾哥,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韓諾終於開了口,確是語氣惡劣:

“程渺渺,你穿成這樣出現在我的麵前,是覺得羞辱了我一次還不夠嗎?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跟你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今後你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你去追求你的榮華富貴,我這種小老百姓真是惹不起。”

韓諾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她的腦海中炸開,震得程渺渺耳膜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思考。

“韓諾哥你在說什麼啊?”

程渺渺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伸手試圖去拽韓諾的袖子,卻被猝不及防地被韓諾狠狠甩開。

他的反抗太大,程渺渺腳下一個沒有站穩便重重跌倒在地,膝蓋磕在了鵝卵石的小路上,傳來鑽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