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一次,他對她的呼喚不理睬,讓她不解的是,她到底犯了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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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請了假,那天愛到安親班附近的茶餐廳赴何敏的約。
之前說好要給七十萬,可她實在是湊不齊那麼多錢,將結婚戒指賣了也隻湊到三十萬先給她,所以她跟何敏說好今天再將尾款四十萬奉上。
結婚戒指雖是尹墨送給她的,但是她知道他送得心不甘情也不願,所以她想賣的錢用在他生母身上也是適得其所。
「您點一下,剛好四十萬。」
何敏收下錢立刻眉開眼笑,整個人跟著輕鬆起來,「不用點了,我相信妳,妳是一個好女孩,墨的眼光真好。」
「希望您真的遵守諾言,不要把那件事說出去。」
「說什麼?」何敏故意裝胡塗。
「您和尹墨的關係,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傳出去。」
何敏點點頭,現在的她有錢在身上什麼都好說,什麼都能答應。
「放心好了,雖然我沒養過尹墨,可終究是他的生母,所謂虎毒不食子,我不會害他的,我也希望他好,現在他的名氣這麼響亮,我也替他高興啊,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一定會守口如瓶。」
「有伯母的承諾我就放心了,墨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不容易達到的;下個月全國醫師公會要選理事長,對墨來說很重要,他是誓在必得,所以不能節外生枝,伯母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何敏一笑,開始大口的吃著東西,她已經好久不曾這麼放鬆的吃一頓飯;為了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她傾盡一切,隻希望他的病能好:懷裏抱著救命錢,她的心是踏實的,再沒有像這一刻一般的踏實了。
「聽說……我是看雜誌上寫的啦,隻是隨便問問,我很好奇……妳和我兒子的感情並不好,妳為什麼還要幫他掩飾這種不光彩的事?要是我的話,我一定冷眼旁觀,最好能讓他因此倒台。」
麵對這個犀利的問題,那天愛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她不自在的說道:「我和墨並沒有感情不好。」
「所以雜誌上寫的都是謠言囉?」何敏有一搭沒一搭的問。
要她說謊真的很痛苦,她立刻漲紅俏嫩的臉,「是謠言沒錯,我和墨沒什麼大問題,和一般夫妻沒什麼兩樣,隻是偶爾會吵吵架,不過很快就會和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看雜誌上寫說什麼我兒子跟一個女明星糾纏在一起,那女人一點也配不上我兒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了就不舒服,還是妳比較好。我不是因為妳給我錢才這麼說,我說的是肺腑之言,妳真的和我兒子比較合適。」
「謝謝伯母。」除了謝謝,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我跟妳拿錢的事妳應該不會告訴尹三鼎吧?」何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
那天愛搖頭,「不會,我說過,我不能允許任何傷害尹墨的事發生,包括我給您錢的事。」
那天愛揣度著何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把尹墨當成真是她兒子般的叫喚,自然到讓那天愛有一種這二十八年來她不曾拋棄過尹墨的幻覺。
「那就好,當年我拿尹三鼎夫婦的五十萬,在當時可以買好幾筆土地,是一筆天大的數目。那筆錢是給我做小生意的,他們希望我不要再接客,而我答應他們不能再出現在尹墨的麵前。我以為我可以做到的,我本來真的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男人生病,我會消失得遠遠的,一輩子不說穿這個秘密,而且我也很有誠意,不然我不會先來找妳商量。」何敏大費周章地解釋。
「我不會跟我的公婆說的。」她再次承諾。
「那五十萬……都怪我笨,讓男人給騙得一乾二淨。」
「伯母,那些都是過去很久的事,不要再掛在心上。」她好言相勸。
何敏歎了一口氣,「我的命真是不好,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兒子卻不能相認,如果不是因為說出來真的對尹墨不好,我真想母子相認。」
「伯母,請您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她提醒何敏打消念頭。
何敏回過神,不好意思的一笑,「不會啦,我自有分寸。」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愛有種感覺,這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何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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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杜拉拉突然暈倒,被送去三鼎醫院,那天愛不會想到她有一天會走進尹墨工作的地方。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尹墨的妻子,所以那天愛的出現並沒引起任何騷動,護士們隻把她當作一般來探病的親友。
尹墨自然知道那天愛會來,因為杜拉拉是他的病人,所以見到她出現在杜拉拉的病房時,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接受她的例行詢問。
「拉拉的病要不要緊?」
「她的病是子宮內膜發炎,引起全身疼痛,並發高燒。」尹墨就病論病的說。
「很嚴重嗎?」她擰起眉心。
「我給她服了抗生素、消炎藥,讓她休息、保持安靜,明天會好一些。」
那天愛見他就要離去,急著問:「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他望向她。「有,妳告訴杜拉拉,在病情尚未得到控製前,絕對禁止性交和洗澡。」
她喔了聲,倏地羞紅臉蛋。
「是妳問我我才說的,這是醫學常識有什麼好不好意思?隨便說幾句話就臉紅成這樣,真懷疑妳今年多大歲數了。」他故意取笑她。
「沒……我知道是醫學常識,我不該多問的,隻是拉拉突然暈倒,我以為……以為拉拉怎麼了,鵬程正好不在台灣,拉拉爸媽又移民到加拿大,所以心裏有些擔心。」
「住在醫院有什麼好擔心的?妳不要庸人自擾,還是妳懷疑我的醫術?」
「不是的……我怎會懷疑你的醫術。」她有些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