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裂縫裏,江水似乎就變了模樣。底下湧出的水流像是刀片一樣噴出來,打在盧子信的金鍾罩上,發出金戈之聲。
盧子信下沉了十尺,金鍾罩的光芒就變得黯淡了許多。他停在水底的岩壁上,默默運轉元力。在江水的重壓和刀氣的雙重壓迫下,他修煉元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甚至之前吞食過的大量藥材的積留的藥力也被激發,開始被他逐漸煉化。盧子信和裂縫中的黑暗融為一體,難分彼此。
此刻,龍脊山脈,無定宗。
“師傅!”素衣還是那身簡樸的衣服,卻遮不住她的絕代風華。她一路小跑著,跑到蘇雲床邊。
蘇雲赤/裸著蓮足,盤膝在床榻上。她已經服用過冥葉草煉製的生機丹,凝脂般的肌膚上露出絲絲紅潤,比之前更加透亮迷人。
聽到素衣的喊聲,蘇雲長長的睫毛輕輕跳動,她睜開美目,輕笑道:“素衣,你怎麼還是這麼急躁?”
素衣撲在她懷裏撒嬌道:“師傅,我隻是在你麵前這樣罷了。”
“有什麼事嗎?”蘇雲問道。
“師傅,我要去赤雲大武國,參加論道武會!”素衣說道。
“論道武會?”蘇雲秀眉挑起,“怎麼想著要去那裏?論道武會雖然可以鍛煉自己,但你現在的修為不足,很難取的好的名次。不如就在宗內修行,等到了荒境再出去曆練也不遲。”
素衣解釋道:“師傅,自從那混蛋少宗主打上了你的主意,宗門就處處為難我們。我們在宗門裏。不僅學不到什麼神通,而且也沒有資源配給。要不是上次我出去曆練,師傅你的傷恐怕都治不好,而且我現在也突破不了天元境。”
蘇雲微微一歎,道:“委屈你了,素衣。”
素衣搖搖頭,說道:“師傅,你就比我大幾歲,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姐姐。那混蛋敢欺負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沒大沒小!”蘇雲嗔怒道。
素衣微微一笑,臉蛋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師傅,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吧!”她搖著蘇雲的玉臂。
“我?”蘇雲疑惑道,“我去幹什麼?我不想跟任何人爭勝。”
素衣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與世無爭。可她清楚,以蘇雲的天賦,完全可以在論道武會上大展光彩,不然她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成了自己的師傅。
“師傅,你不能留在這裏了。你呆在宗門,處處受限製,不如趁這個機會出去。即便不參加論道武會,也可以躲開這裏。我聽說,宗門這次找不到幾個參賽的弟子,長老們都在頭疼,隻要你請求,我們肯定可以趁機出去!”
蘇雲聽到素衣的話,微微有些心動。是啊,呆在這裏處處受限,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師傅,你就當去給徒兒壓陣嘛!”素衣哀求道。
蘇雲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師傅,素衣就知道你最好了!”素衣把玉臉往她驕傲的雙峰上蹭著,眼中流露出一絲得逞的狡黠。終於,可以再次見到那個人了。那個胸懷天下,勵誌傳揚禪道的少年。
江底,盧子信花費了兩天時間,才養好傷順便煉化完藥力。他的元力修為,也從二階初期進步到了二階中期。
盧子信繼續順著江底的岩壁往下,水流如刀,割的他全身仿佛撕裂般痛苦。盧子信咬著牙,努力堅持著。
他的羅漢金身雖然不突破天元境之上就不能修煉第三層,但還是可以繼續穩固銅皮鐵骨和金鍾罩這兩層境界的。
修煉的過程十分艱辛,不僅是有外在的水流衝擊他的肉身。天刀侯留下的強大刀意也充斥進他的腦海,切割他的意誌。
盧子信想起一首詩句:“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這是前世禪畫大師鄭板橋的一句禪詩。他之前對此隻是小有感觸,現在卻深有體會。
外來的磨練越大,對鍛體的效果也就越好,他才能更強大。作為立誌要傳揚禪武的禪師,怎麼能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了?
盧子信甚至決定,以後要多來這種險惡的環境曆練,武者隻有身處絕境之內,才能成長的更快,更強!
他想到這,又下沉了幾尺,水流和刀意的衝擊更加凶猛了。如果說之前就想一把把小刀打在身上,現在就宛如大馬金刀砍在肉體上。
盧子信全身都泛起金燦燦的佛光,在這漆黑的江底裂隙裏,甚至顯眼。在一處岩縫裏,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向盧子信移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