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悠久的能力畢竟不是某閃閃的王財,沒有那種自動補齊和儲存的能力,剛才那一波武器浪潮都是悠久臨時製造出來的,一次性爆出上千件兵器,光是這個材質體量就快要達到悠久的上限了,更何況就算不精致塑形,開刃還是必要的,所以這一波爆發之後,悠久也是消耗頗大,喘了好半天的粗氣才總算是恢複了一點。
山本慶次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相當的糟糕,悠久雖然最後關頭放水收力,讓這家夥免於肉醬的下場,但是之前的含怒爆發也是實打實的全力出手,幾乎可以說是悠久在當前狀況下的最大出力了。
所以雖然小命得保,但是左臂直接被一把被不知道什麼兵器給齊肩砍斷,右手也斷了兩根手指,兩條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削掉的肉最少也有兩三斤,再加上肚子上的大洞,說這家夥馬上就會掛掉都有人信。
然而就算是傷成這樣了,等到悠久把所有的武器散去,這具原先被死死釘在地上的標本居然立刻就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想要繼續往外跑。
“……有必要這樣嗎,真有這樣的毅力,為什麼當初不用在正道上?大能力者水準的等級再加上你不差的頭腦,就算不用蠻力也能夠大有所為才對。”
這樣堅毅地決不放棄,就算兩人處於對立麵,而且山本慶次的行為和言行讓人分外不齒,但這一刻的頑強還是讓悠久心底情不自禁生出佩服和惋惜之情。
“……嗬,什麼毅力,什麼正道,狗屁的大有所為。”大概是悠久的話不知道哪一點觸及到心頭傷疤了吧,之前明看著悠久近在眼前卻不聞不問的山本慶次突然回過頭來,兩眼充血地猙獰嘶吼道:“我這種人的無奈,哪裏是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說一句體諒就真的能夠體諒得了的?“
“你口中所謂的正道,從來就不是我山本慶次能夠走得了的啊,為什麼有爆破類的能力就要被人看成是破壞狂,明明是能夠避免損失的計謀卻要被鄙視不夠光明磊落,連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都變成了加藤那混蛋懷裏的賤人,和其他人合著夥來一起鄙視我,那種除了一張臉的花心鬼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比不上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大概也是在心頭癟久了吧,這話匣子一打開,就什麼都受不住了,山本慶次瞠目結舌的申述著世界對自己的不公,竹筒倒豆子一樣地,把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子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說來也是俗套,大概是曾經以武犯禁的黑暗時代太過於讓人厭煩了吧,雖然明麵上大家都不說什麼,但是控製不好的破壞類能力者在學園都市卻成為了被隱隱鄙夷的對象,不用能力還好,隻要能力不小心造成了破壞,就會像以前抽煙的學生會被自動歸類於小混混一樣,被視作有破壞欲的不良惡黨。
特別是在風紀委員的隊伍裏,平時行動的時候講究的是平和親民,最好連擾民都不要有,就更別提破壞公共設施了,偏偏山本慶次的粉塵爆破能力在level2的時候別說定向爆破了,連收束一下爆炸威力都做不到,雖然在level2的時候就有不弱於大部分level3的戰鬥力,但卻經常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損壞財物,傷殘嫌犯,乃至於誤傷民眾。
再加上嘴巴臭,有傲氣,還喜歡用一些不黑不白的陰險計謀,所以非常不得人心,明明是支部裏最能打的,卻反而比不過長著一張帥臉但卻隻是個非攻擊性低能力者的朋友加藤,得不到重用和晉升不說,還經常寫檢討挨批評。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也就罷了,不合群的人哪裏都是,不隻是破壞類能力者,高等級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有因為被嫉妒而被排斥的情況,爆破類能力雖然在學生群體裏不討好,但是不管是用於研究還是戰鬥都是不錯的類型。
偏偏山本慶次青梅竹馬的女孩子被加藤給撬走了,舍棄癡情的他投入渣男懷抱不說,而且還為了分割兩人關係說了不少山本慶次的壞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的同時,也讓山本慶次在之後的一次任務裏發揮失誤,不小心讓一個同僚重傷致殘,遭到了所有人的唾棄和嚴肅處分。
從此以後,這個人雖然明麵上還和以前一樣,但是內核卻完全變了,偏激到以為所有人都是錯的,力量至上論紮根內心,以至於後來和飛機頭一夥沾染上了黑暗的色彩,並在奇遇晉升能力瘋狂到殘殺掉了加藤等同僚。
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反過來大抵也差不多,麵對山本慶次的控訴,悠久在感覺俗套的同時也不免生出些許的惋惜之情,和一般的風紀委員不同,生出特別縱隊的悠久反而比較欣賞那種既有能力等級也有頭腦的人才,如果山本慶次當初能夠進入到特別縱隊的視線,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