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才被人從正門攆出去,現在出現在牆頭,心中難免發虛。
何況麵前這位書生,風度翩翩,氣質卓絕,看年紀,不像是學堂的學生。
“敢問公子與這學堂是何關係?”
林業州噙著笑意,“在下不才,是學堂的一名老師。”
岑紅衣心中有了底,“今日就先行打道回府,改日向學堂下了拜帖後,再行叨擾。”
林業州搖了搖頭,“不行。”
他才不相信她的話,指不定今日放任她離去,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而她想請她進學堂,是因為她長得像極了他母親。
為了避免唐突,他打算先從側麵了解一下。
岑紅衣不可避免的激動起來,“你邀我做客還不讓人拒絕,未免太霸道了。”
見她很是抗拒,林業州隻得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我隻是見你長得像我的一位故人。”
岑紅衣眉頭一皺,“公子,雖然你生得確實不錯,但有沒有告訴過你說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惡心?”
林業州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惡心,但一想到眼前的人也許是自家的妹子,他還是耐著性子道:“若是姑娘今日不方便也行,能否告訴在下可以在何處尋到姑娘?”
岑紅衣如鯁在喉,居然還想著找自己?
她指了指耳垂上的珍珠耳飾,“這是我相公買的,你死了那份心吧!”
林業州心頭一顫,“相公?你已經婚配了?”
岑紅衣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對,而且我相公生得不比你差。”
林業州抿了抿唇,“那你今年芳齡幾何?何處人士?至親家人可還在世?”
岑紅衣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公子問得如此詳細,倒像是查戶口的官差。不過,既然你如此好奇,我倒也不妨說說。我今年二八年華,正值青春,來自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那裏小橋流水,人傑地靈。至於至親家人,自然是健在的。”
說到這裏,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中閃爍著挑釁,仿佛是在觀察林業州的反應。果然,他的神色微微一黯,但隨即又恢複了那溫文爾雅的笑容,隻是那笑容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原來如此,倒是林某唐突了。江南水鄉,確實是養育佳人的好地方。”
他眼底劃過一抹憂傷,解釋道:“我並非有意叨擾姑娘,我原有一個妹妹,卻因我貪玩被人拐走,今日林某有此一問,實在是姑娘與我阿娘生得有七分相似。”
“我阿娘因為妹妹走失鬱結在心,久病難醫。”
他眼中泛起陣陣淚花,阿娘和他妹妹一直都是他的軟肋,隻是提及,便心中難受。
岑紅衣見狀,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絲歉意。
林業州的話語如同輕柔的風,卻帶著沉甸甸的情感,讓岑紅衣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她未曾料到,自己無意間的出現,竟能觸動他心中如此深藏的傷痛。
她坦言道:“林公子,我剛才不過是信口胡謅,實不相瞞,我確實年幼時與家人走失。”
林業州眼中又燃起希望。
岑紅衣心跳不免也快了幾分,“我想見你母親一麵。”
聞言,林業州欣喜一笑,“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