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確實是想多了。終於止住鼻血,沈飛叫人把我送回房裏讓我稍事休息。

穿行在花樹迴廊間,望望仍然高懸的太陽,我努力抑止自己的邪惡思想——現在是上午,現在是上午,不可以想到晚上……

再一次想多的結果,是我的鼻血再度華麗麗地淌成海洋——穿越有風險,健康是問題啊!

“怎麼回事?”

我再度被扶回到井邊,沈飛盯著我,漂亮的眉毛幾乎要皺成[川]字。

“初來乍到,水土不服吧-

-!”人皆有穿,何獨吾穿入病秧竅中哉?鼻孔再度被堵住,不要說呼吸,說話都費力。

“什麼初來乍到?我帶你看醫——易大夫,入畫,牽馬來!”

兩丫環之一低了低頭,轉身就走了。

一會兒工夫,已經牽了一匹比我還高出半身的黑色駿馬來。皮光毛滑,在陽光下從頭到腳幾乎都是閃閃發亮。

我對她的崇拜,已經是高山仰止。

哇噻,好厲害,古人果然不是蓋的!虧我還總是被電視劇誤導,以為牽馬什麼的都是馬房小廝的專業呢-

-!沒想到,這樣高大的馬兒,其實弱質女流也是可以呼之即來的!

想要伸手摸摸看,已經被沈飛拉開,“你和它還不熟,以後再打招呼吧!”自己倒是一拉韁繩,翻身飛騎上馬背了,然後向我伸出手,“上來!”

呃,怎麼上?馬背已經快到我脖子的位置了好不好?小心地在心裏比劃了一下,卻發現貌似不管怎樣,都沒什麼實際操作的可能性。

入畫幫我搬了個鼓形小凳,我踩上去,感覺高度差還是有點兒瘮人:“夫君,你去請醫生回來好不好?我——我病體虛弱,可能需要多事休,休——啊!”話沒說完,人已經被他托住雙腋,直接抱上馬去,

“膽子這麼小,廢話這麼多!當初怎麼還敢那樣纏我?”

“什、什麼——意、意——嗚~~”咬到舌頭——痛!可他說的話,都是什麼啊-

-!在古代玩倒追,看來這邊的商筱羽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唔,是勇氣可嘉。

古代的沈飛在馬上仍然如在平地,一手半抱著我,一手捉著韁繩,“娘子你辛苦數年方磨到為夫願意娶你,難道連這個也忘了?”

我什麼也米聽到我什麼也米聽到我什麼也米聽到……馬速太快、風聲太大,我什麼也米聽到……

趴在沈飛胸口,緊緊躲起來,眼不看,耳不聞。

可是,一絲聞慣的香味卻清清淡淡地傳入鼻中——再聞一下,還是很熟悉……

應該不可能啊!

難道這時代也有adidas?還是——從宋朝開始古人就已經習慣用柑橘水來進行沐浴?古代的沈飛竟然和現代的沈飛連喜好的味道都相同?

那[我]呢?[我]平時習慣用的又是什麼呢?

我抓起一縷頭發聞了下,這會兒堵著鼻子的棉花團偏偏又起作用——聞不著了。我扯出一邊鼻孔的棉花,再——

“嘿!這哥們兒…妞兒…拍片兒……”隱隱約約有謔笑聲被風聲和馬蹄聲擠碎。

什麼聲音?

我轉頭想看,沈飛卻突然將我抱緊了些,往馬臀上抽了一鞭。

風聲呼呼,周圍的山和樹都要連綿成片。

“筱羽,老實點兒,別亂動!”

可我剛剛明明聽到——

“當心摔下去!”誒~~好吧-

-!不看人,我看看路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