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如此淫蕩的妻子,真不知她的丈夫還能夠忍耐多久?換了是我,一天都忍耐不下去!」
「廢話,年幼無知的小丈夫又怎敵得過經驗豐富的狐狸精呢?」
「可是,年幼無知的小丈夫遲早有一天會成長為成熟的男人吧?屆時,他就會做出真正的男人該做的正確抉擇了吧?」
真正的男人該做的正確抉擇?
哼哼哼,那自然是要先去好好「料理」一下那個長舌表嫂,再放把火燒掉一整個揚州城,務必要燒得一乾二淨,寸瓦不存!
不過不是今天,不是此刻。
今天是他的寶貝兒子滿月,此刻是他寶貝兒子的滿月宴,對寶貝兒子來講,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要是被他破壞了,他老婆會很傷心的。
明天就可以了!
於是,杭傲裝作沒聽見,繼續笑吟吟的在各桌之間勸酒,他身後的琴氏父子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幸好他沒聽見!
這才是真正的烏龜,他們都聽見了,杭傲怎麼可能聽不見,但他們寧願當作是杭傲沒聽見。
總之,能混過一時算一時,能多混一刻,都算是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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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表嫂住在哪裏呢?」
翌日,杭傲特意帶老婆回娘家吃飯,正在「伺候」寶貝老婆用膳時,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漫不經心的語氣,彷佛隻是很無聊才隨口問出這一句的。
噗!
一嘴飯粒直接朝杭傲的臉「攻殺」過去,他先是一怔,旋即疾快無比地揚臂,及時用袖子擋住那波飯粒攻擊,另一手忙著輕輕拍撫老婆的背,後者噴出一嘴飯後便嗆咳不已。
他是說什麼惹惱了老婆,老婆竟想用飯粒謀殺親夫?
同一時間,正在喝湯的琴老先生,不小心一口吞下一整湯匙熱騰騰的湯,燙得他齜牙咧嘴直喘氣,而琴伯淵則被一顆蝦球梗在咽喉上下不得,握拳拚命捶自己的胸,琴大嫂夾一半的肉絲掉了,連筷子也掉了。
碧香和添福相顧一眼,半聲不吭,動作一致地轉身逃之夭夭,一逃就逃回房裏去裹著棉被躲到床底下。
先保住小命要緊,之後再來考慮忠不忠心的問題也還不遲。
「你你你……你問這個做什麼?」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琴老先生忙問,膽戰心驚地屏住了氣息。
杭傲聳了聳肩,手臂微一使力,若無其事地震掉黏滿一整條袖子的飯粒。
「是親戚,總得去拜訪一下吧!」
「那就不用了,那是很遠很遠的遠親,」琴老先生昧著良心說謊話。「不必理會,完全的不必理會!」
「對,對,王法,你得考慮到王法!」琴伯淵已經慌亂得昏頭了。
王法?
拜訪親戚還得顧慮王法?
杭傲失笑,「怎麼著,大舅子,你以為我要殺人嗎?放心,放心,妹夫我並沒有在拜訪親戚的時候殺人的習慣。」江湖中眾所周知,小霸王是不殺人的。「我隻會……」笑意倏失,陰森森、冷冽冽地瞇起雙眼。「讓她生不如死而已!」
見他流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狀,琴老先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衝口而出,「不可!」
冷冷的眼冷冷地斜睨向老丈人,「為何不可?」杭傲臉上不帶半絲表情。
「因為……因為……」一時想不出足以說服女婿的理由來,琴老先生慌忙轉頭向其他人求救。
快,快,為什麼?
「因為你要是傷了表弟妹,妹妹會為難的!」琴大嫂急中生智,忙把一切都推到琴思淚那邊。
大家都知道,杭傲最疼老婆了。
「我老婆會為難?」慢條斯理地,杭傲將視線拉移到琴思淚那邊,後者卯著勁兒拚命點頭,他不禁莞爾,「那也是,我老婆的心腸最軟了。不過呢……」表情又開始轉變了。「這也沒辦法,任何事我都可以聽她的,就這件事……」
額上怒筋暴露,雙眸隱隱燃著兩簇火焰,「誰的話我都不聽!」他咬牙切齒地說。
總之,他不殺人,但非整得那個女人死去活來不可!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妳看我,我看你,焦急地相互交換眼色傳遞情報,最後,綜合所有情報,終於導出一個萬不得已的結論。
好吧,隻要他不殺人就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