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獨坐在燈下,日光燈投下她的影子有些孤零零的,黑板上的字跡並沒有擦去。她看著那幾個字發怔。
林海恕並沒有離開多久,很快拿著一堆東西就過來了,紗布、醫用棉花、一袋棉簽,一瓶醫用酒精。
“我隻是一點擦破皮而已,哪裏用得著這樣的興師動眾。”
“交給我吧。”林海恕再次在李微身邊蹲了下來,熟練的用棉簽蘸著酒精替李微輕輕的擦拭著傷口。
為什麼自己的腳上他這樣快就發現了,明明在跳舞的時候她很注意掩飾,並沒有在他的麵前露出什麼異樣。
“你不要總是忍耐,這樣的話吃虧的終究還是自己。”
蹲在身邊的少年突然和她了這樣的話,李微微微一怔,她看著少年黑乎乎的頭頂,緩緩道:“高一那年,我第一次登台主持,後來也是被鞋子磨傷了腳,我書包上的那些創可貼是你放的吧?”
少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很快又繼續忙活著手中的事,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耳畔隻有風吹著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林海恕簡單的替李微處理好了傷口,他又伸手往褲包裏掏了掏,翻出幾張創可貼,放在了李微的手上。他溫柔的看著跟前穿著薔薇色連衣裙的少女,時光仿佛又將他拉回了三年前的那個下午,她和自己在樓梯口的相遇,她的笑容和陽光一樣燦爛。
“李微!”
李微聽見他的呼喊,正低頭穿鞋的動作突然緩了下來,正抬了頭看他。四目相對,這一次林海恕沒有躲閃,他張了嘴正要什麼,卻聽見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像一陣風似的跑來了,打斷了林海恕即將想的話。
是陳雅婷,李微有些驚訝的看著陳雅婷,她怎麼跑這裏來呢?
林海恕微微的欠了身退了出去,轉眼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陳雅婷見著了李微,立馬就哭了出來。李微便什麼都明白了,她迅速的穿好了鞋子,起身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待陳雅婷的情緒稍微平息下來後,她和李微訴苦:“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看上去陽光溫暖的男人出的話和刀子一樣傷人,微微,你這麼久了我到底在做什麼。”
“沒事的,這也是一種成長吧。”李微的情緒一直都很平和。
“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人。”陳雅婷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空曠的教室裏隻剩下了兩個女生,陳雅婷完了自己剛剛結束的那段糟糕的苦戀,接著兩人又回想起相識幾年來的點點滴滴。
陳雅婷有些不舍的:“你也真是狠心報那麼遠的學校,以後要再見一麵何其的難。”她報的是省城的一所醫學院的護理專業,徹底丟棄了家裏的傳承,走上了她爸媽給她安排的路。
李微道:“走得再遠總會回來的,你我的家都在這裏,回來了還能再聚。”
畢業晚會已經漸近尾聲,操場上傳來了幾百人的大合唱。
“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我和你重逢在燦爛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