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手是一個苦差,並不比擦甲板號多少。身為瞭望手,需要經常待在高高的桅杆上麵,是一個危險係數更大的活兒。
暴怒號緩緩地駛進潘托斯的港口,無數的小船載著各種各樣的貨物往來穿梭。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整個港口中一片繁華的景象。
壯碩的船長帶著人出去賣掉了貨物,給水手們發了餉銀,讓他們上岸去玩耍。海船水手是這個世界上最苦悶的人群之一,他們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漂泊在海麵上,麵對著風暴,海盜,疾病,饑荒等各種各樣的危險,都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主,拿到錢之後,當然就是第一時間花光再說。
所以港口就有很多妓院酒館以及其他銷金窟,貪婪地吸幹水手們身上的每一點財富。顧璐當然沒有去玩耍,雖然他也不缺錢。
在他看來,那些劣質的酒水和妖嬈的女人都沒有變強來的有趣。看著自己的屬性一點點上升,看著各種技能慢慢地升級,隻要是在不斷地變強,這種美妙的感覺就比喝酒玩女人更加的美好。
船長盯著在甲板上做俯臥撐的顧璐好一會,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就同樣的上岸玩耍去了。
現在顧璐已經是LV12,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即便是連續做上一千個俯臥撐,也才能增加一點經驗值,連續全神貫注地揮空拳一千次,也才能多增加一點空手格鬥的經驗。
到了他現在這個地步,大概隻有激烈的戰鬥和不斷地殺戮,才能讓他繼續快速地變強。
還不是時候,顧璐這樣對他自己說,搖撼天下的大亂很快就會到來,他很快就會有用武之地。在那之前,他需要打好根基,讓自己變得資糧變得更加的雄厚。
船政和水手們狂歡了幾天之後,帶著買來的奴隸回到了暴怒號。海船離開了潘托斯,駛往了瓦蘭提斯,再又往布拉佛斯駛去。
顧璐一如既往地不多說話,隻是不斷地鍛煉他自己。在船上的這段時間,他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操作風帆,辨識航路,觀望天氣等等,他所學的東西隻要會了,就不會遺忘,光是這個能力,就能讓他比絕大多數的人都更強。
暴怒號在返回布拉佛斯的路上,顧璐坐在桅杆上麵,左手抓著纜繩,正在平心靜氣。忽然,一條帆船從海島的背後躥了出來。
“不明船隻!”
顧璐向著甲板上麵大喊,“三隻船帆,甲板上有武裝人員,距離2000碼!”
船長霍地站了起來,怒吼道:“接敵,接敵!所有人上甲板,拿好武器!”
這片海域有無數的小島,經常有海盜出沒其中。碰到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碰到海盜也一點都不稀奇。這個時代的海商和海盜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界限。海商有機會了會做上一票,海盜們為了生計,也會捎帶一些貨物去買賣。
不明船隻動作靈活,轉向很快。那不是為了多運貨物的造型,而是專門為了海戰和劫掠而設計出來的船隻。
“海盜嗎?”
顧璐站在桅杆上麵,眺望不斷接近的敵船。穿著亂七八糟的海盜們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身上很少有甲胄,隻有一個帶著眼罩的家夥身上套了一件反射著冷峻光芒的鋼甲。那人身材魁梧,亂糟糟的頭發和一把胡子,目光中透露著殘忍和狡詐。
暴怒號速度較慢,轉向也沒那麼方便,即便是將一些貨物扔進了大海,但是速度也沒能提高多少,很快就被海盜船追上。海盜們沒有呐喊,沒有狂呼,反倒是發出了“斯斯”的聲響,像是某種爬行動物。
雙方先是交換了兩三輪遠程火力,弓箭對射,投石攻擊,造成了個位數的傷亡。接著,就是最為殘酷和直接的白刃戰。
海盜們一擁而上,水手們結陣迎敵。因為是在海麵上,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穿盔甲,一來是不太靈活,二來是如果落水,穿著盔甲反而致命。
刀對刀,槍對槍,鮮血在暴怒號上到處盛放。短時間內,戰線呈焦灼狀態。但這隻是暫時的,在暴怒號的後方和海盜船上,都有著第二波的力量在準備著。
船長拿著厚重的大刀,麵色冷酷地盯著對麵船上的獨眼海盜,咬牙道:“鴉眼攸倫!”
獨眼海盜的身前,有三個麵如枯槁,精神萎靡的男巫。男巫們的嘴唇是藍色的,眼中燃燒著湛藍的火焰,看上去既邪惡又冰冷。
顧璐站在桅杆上,看著下麵戰成一團,感覺身上的鮮血看時慢慢地變得熾熱了。他長嘯一聲,從十米高的桅杆上一躍而下,一腳踩死了一個海盜。長臂輕舒,搶過一柄單刀,就如猛虎出籠一般將來襲的海盜衝了個七零八落。
“當!”
單刀砍下,斷裂的長槍和首級一起飛起。鮮血濺射道身上,顧璐卻覺得空氣都變的甜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