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人撫我頂(1 / 2)

第一章仙人撫我頂

蕭摩訶雙手握著寶刀,用力地劈下,將對麵的甲士砍成了兩段,鮮血濺射到他的臉上,讓他的麵孔顯得更加的猙獰。他抽空回望,隻見帶出來突擊的士兵已經被敵方的黑色人潮淹沒,他的前後左右都是敵人的身影。而他的目標,尚在十步之外。

不過,也就是十步了。就算這十步之間密密麻麻的都是敵方的甲士,但是隻要一刀在手,他蕭摩訶就依舊是所向無敵!

再向前一步,寶刀光華閃耀,將一個個的甲士連人帶鐵甲都砍碎,蕭摩訶目視著自己的目標,那個眉目清秀的青年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恐懼和害怕,這讓他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為什麼還不逃?隻要你逃走,這場戰鬥的勝負就會被翻過來,這場戰爭就還沒有結束!

可是,哪怕是到了現在,兵刃就要碰觸到對方的時候,那個青年依然是好整以暇。

可惡啊!蕭摩訶仰天長呼,金色的光芒自腳底升起,籠罩了他的全身,讓他整個人連同甲胄兵刃都變成了金燦燦的顏色。

他的力量瞬間膨脹,無論是攻擊力,防禦力,還是反應速度就成倍的提升,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就能夠使用出無雙武將們特有的神級——無雙亂舞!

身體漲大了一圈的蕭摩訶凜然生威,望之有若天神,無數刀罡憑空生成,將身前的雜兵一掃而空。他從地麵上飛起,撲向那麵色突然白了許多的青年,心中冷笑:現在才知道害怕,那就遲了!

忽然,一柄長劍泛著白色光暈從邊上刺出,將宛如實質的刀罡擋下,牽引,偏轉,然後卸到了周圍的空地上。隨機劍鋒一轉,朵朵劍花綻放,將舊力已竭的蕭摩訶連退五步,穩住了身形,咬牙切齒地道:“裴矩?”

一名素衣儒者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握長劍,微笑著道:“正是在下。蕭將軍別來無恙。”

周圍的甲士又圍了上來,蕭摩訶見事不可為,瞪起眼睛,怒聲道:“那就將你們的狗頭留著,且待下次!”

說罷,蕭摩訶拖刀便走,甲士們為他的神威所震懾,竟然不敢上前阻攔,就那麼讓他突圍出去了。

然而,直到陳軍戰敗,君王被俘,蕭摩訶都再也沒有了殺到那青年麵前的機會。楊素,史萬歲,韓擒虎,賀若弼等隋軍將領用兵經驗老到,都是在軍中浸淫了幾十年的宿將,沒有給予蕭摩訶逆風翻盤的機會。

數日後,那青年在裴矩,摩訶葉等人的簇擁下,趾高氣昂的進入了建康城。這次出兵,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一舉打垮了陳軍主力,連國君都成了俘虜,這樣的曠世之功,自當會留名青史。

青年正在得意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有人於宮門外題下反詩!”

“殿下請看,這便是賊人留下的。”

原來這青年姓楊,單名一個廣字,是當今隋主楊堅的次子,封晉王,是這次滅陳之戰的主帥。

楊廣抬頭看去,就見宮門外的牆壁上,有人龍飛鳳舞地寫了一首小詞。

“不見南師久,謾說北群空。當場隻手,畢竟還我萬夫雄。自笑堂堂漢使,得似洋洋河水,依舊隻流東。且複穹廬拜,曾向槁街逢。

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裏腥膻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胡運何須問,赫日自當中。

這首《水調歌頭》意思很淺顯直白,就是諷刺北方來的隋軍都是胡人。楊堅在做皇帝之前,可是有個鮮卑人名字的,普六茹那羅延這個名字現在是沒人敢提了。但是不說不代表不存在。現在隋朝的那些文武大員,基本上都跟胡人有這樣那樣的關係。

楊廣見了宮門上的小詞,臉色微變,強自笑道:“這字寫的還不錯,就是意思不對,不知所雲,卻是可惜了。”

晉王楊廣自負文武全才,也確實有兩把刷子,當然能看的出這首詞中的意思,也能看的出文字中筆力雄渾,顯然是書法名家所為。他顧視左右,問道:“這是何人所書?”

有人回答道:“是南門釋者沙加。”

楊廣:“此人何在?”

“徑出南城門了。”

楊廣撫掌,道:“此人倒也有些才學,傳令下去,若能生致此人,本王不吝千金之賞!”

顧璐站立在船的前甲板上,臉上寶光流轉。清風吹動他身上的衣袍,雖然頂著個大光頭,也飄飄乎恍若神仙中人。在他身邊的石龍是正經的道門中人,在賣相上反而差了很多。

“唉,如今連皇帝都被抓了,這南朝終究是氣數盡了。”石龍歎息道:“陳霸先何等英雄,卻不料後世子孫這般不爭氣!”

顧璐雙手背在身後,迎著風浪,聞言道:“這也未必就是壞事,若是楊堅能混一南北,讓著天下少一些刀兵之聲,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