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輸了,還是贏了?
清晨六、七點,淩雪未就醒來了,換上衣服後,她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那張睡得好孩子氣的俊顏。
他說,他要她,所以昨晚他們瘋狂的做愛,幾近天明,他才肯放了她,但她始終無法安穩的依偎在他懷裏,那種得到他又像是夢境的錯覺,教她心慌至極。
他的心真的屬於她了嗎?
昨夜纏綿的一切像是她大吵大鬧換來的,肉體上的結合或許滿足了她擁有他的希冀,但她仍是一點安金感都沒有。
經過昨夜之後,她突然害怕了起來,他說他要她,但他倆之間除了做愛外,他給的起她想要的愛情嗎?
淩璿之熟睡的表情有著稚氣,但他一醒來,還能這麼的溫和嗎?昨晚說要她的他,醒來了還會要她嗎?
七年前的那一夜讓他備感汙辱,她巳經找不到勇氣等他醒來了。
她好怕,昨夜的一切對他而言,隻是一場各取所需的歡愛而巳,他還是棄她的真心如敝展。
就算他肯要她,她也分不清他是真心的,還是因為內疚於她曾懷過他的孩子,才想對她負責的。
她累了,已經有好幾次都累得想認輸。
七年來,她花了大多的青春在追逐、等待,但她真的累了。昨晚差點被強暴的記憶過於清晰,隻要想到就直打哆嗦,再也玩不起試探的遊戲了。
不如,就此做罷,再這麼下去,她不知道最後會不會連命都沒了。
七年前的那一夜,他丟下了她,現在,換她丟下他,她並不以為昨夜的纏綿對她有什麼意義,她隻是暫時得到他的專注而已。
放過他。她才有資格擁有幸福吧!
淩雪未深深吸了口氣,像是決定好了什麼,在便條紙上寫了字,置在他握起的掌心之中,然後親吻了下他的額,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她該何去何從,她並不知道。
也許,她隻是需要靜一靜,想想怎麼習慣寂寞,習慣不去想他的日子……
“雪未……”淩璿之像是預知到淩雪未的離去,冒著冷汗的睜開眼,直到感覺到手心中的異物,他才倉促的攤開紙張,細細閱讀起。
我走了,永遠的走了,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PS:麻煩放了浴室裏被捆綁的家夥。
妹妹雪未
妹妹?不,她不是妹妹.她是哪條神經有問題了,她不是死都不當他妹妹嗎?
什麼叫做她走了,永遠的走了?她在說什麼傻話,昨晚他倆不是才分享了美好的夜,她居然敢說走就走,完全無視他的心情!
她到底在怕什麼!他不是說好了,他要她了嗎?
“可惡!”淩璿之忿忿的把紙條揉成團隨地一擲,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他身旁的床位還是熱的,她才剛走而已,相信他追的上她的!
至於浴室內的那家夥?哼,敢動他的女人,就讓他再關久一點吧!
淩璿之急速地奔出了房外,生平第一次,他徹底慌了,在二樓樓梯外遙望著大廳中來往的人群,隻見她就站在大門口處,衝著他一笑,可她的笑像曇花一現般,當他下了樓後,她已消失無蹤。
“雪來,我不準你對我那樣笑!”那樣的笑太淒涼,活像是要跟他訣別似地,他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也不想失去她,一點都不想……
淩璿之奔到飯店門口處搜尋著她的身影,直到發現前方的紅綠燈處,多了抹純白的身影,他急切的追上,在距離她幾公尺前,像是吼出心肺般嘶喊道:
“雪未,你要去哪裏?”
淩雪未一震,緩緩地轉身,似乎很意外他沒有死心,還追了上來。
“去一個你找不到我的地方。”她微笑,微笑的對他道別。
他慌得要命,該死的她怎能笑著對他說出這種話!
“聽好,我不準你再試探我了!”也無須再試探他了,他的心早在七年前就屬於她了,她還不懂嗎?
“不會再有試探了。”因為她決定好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像是聽到多絕望的話,淩璿之忐忑的就要停止呼吸,步步朝她逼近,想問清楚什麼叫做不會再有試探了?她已經懂得他的心了,還是打算放棄他了?
我走了,永遠的走了,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準你走!”他沉痛的朝她低吼,一個箭步就要捉住她。
淩雪未受驚的退步再退步,自以為聽到的僅是錯覺。就像昨晚做的也是一場美夢。“我是說真的,等我走過這個綠燈,我就放了你,徹底放你自由!”
她都要放過他了,為什麼他還要緊追她不舍?為什麼不早一點追著她……
“難道昨晚的一切對你一點都不重要?”他隻屬於她了不是嗎?她不是很聰明嗎?為什麼還要說走就走?!
“昨晚是我的一切,但對你而言,我隻是你的過客。”淩雪未笑得好淒涼,像是什麼都無所謂、舍棄了,然後緩緩轉身,背著他迅速走上斑馬線,看似瀟棲,但來自背後那熾熱的視線,卻教她格外眷戀的想流淚。
她拚命的告訴自己,隻要他肯說愛她,那麼她就留下來
“雪未,別走……
那不是她最想聽的話。他要她別走,也許僅是內疚、習慣了她追著他跑……
“再見。”她喃喃道,忍住想轉身著他的盼望,快步的朝前直走,自以為走過了綠燈,她就能擺脫六年來對他的愛戀。
可心好痛、好痛,每一個步伐都沉重的教她快要窒息,教她幾乎錯覺,這條道路她永遠都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