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的肩膀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疼……」
「真是對不起了,地上水滑。」男人淡淡地說著,聳聳肩往外走。
「喂!你這人……」少年勉強撐著洗手台站起來,他的肩膀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給弄傷了,他輕輕碰碰自己的肩膀,不碰不打緊,一碰便疼得他幾乎流下淚來。
這下該怎麼辦?他惶恐地扶著肩膀往外衝,同時大喊著:「師傅!師傅!」
「呃……」洗手間外麵的走廊上,另一名男人不大讚同地搖了搖頭。「這……不大光明正大吧?」
「光明正大?」他笑了。「那是什麼意思?那家夥所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不是嗎?」
「我當然聽到了。」長穀川聳聳肩。「但是以孟可小姐的本事,要打敗他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吧?你又何必玩這種小手段。」
「兵不厭詐,不管是打仗還是過招,勝利原本就是最終的目的,過程如何無所謂。」
「嘖嘖嘖!你這人魔性好重,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運動家精神』?」
「那是輸家才講究的東西。」任吉弟懶洋洋地揮揮手。「你怎麼會來?不是該照顧你那嬌弱的少爺嗎?」
「就是少爺叫我來的,他想知道孟可比賽的情形……你想如果孟可知道你用這種手段幫助她獲勝,她會怎麼想?」
吉弟挑挑眉。「我把這句話當成威脅,你說這句話的目的是在威脅我嗎?」
長穀川嚇了一跳!任吉弟眼底那股冷冽無情的光芒嚇壞了他,這家夥……
「不是就好了。」任吉弟淡淡扯動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更覺得恐怖了。
「為了讓孟可高興,你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吧……」
任吉弟沒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因為長穀川所說的並不是疑問句,那是一個肯定句,或者再加上一個驚歎號會更貼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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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場,白方孟可勝!」
孟可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傻傻地看著坐在裁判席上的爺爺孟老仙,他卻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妳可以下去了。」場中的主審裁判對她說道。
「呃,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紅方選手剛剛出了點小意外,他的肩膀嚴重脫臼,所以不能比了。」
「啊?可是我這樣是不戰而勝吧?那不是好不公平?」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為了一個受傷退出比賽的選手而把順序全部重排過。」主審裁判對她微微一笑。「妳很有運動精神,不過這場比賽妳的確是贏了,下去吧。」
孟可撇撇嘴,轉身離開了場地。雖然她覺得這樣不大好,但是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太好了!妳真是個小福星耶,本來我還擔心妳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呢,妳的對手可是去年的第二名喔,這次很被看好的。」
「……」孟可卻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這樣好像不大公平,這種贏法一點也不好玩。」
李小姐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傻孩子,贏了就是贏了啊,他連比賽場地也站不上去嘛。」
孟可垂頭喪氣,眼角看到不遠處正有一群人慢慢離開,其中一名少年正以憤恨的眼光怒視著她。
「是他嗎?」
「嗯?」李小姐轉頭,看清楚之後點了點頭。「嗯。」
「他看起來好像很恨我……」孟可無辜地嘟囔著。
「沒關係,讓他恨吧,他總要有個發泄的對象。」
「但那並不是我造成的,我也很希望能跟他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李小姐不大能理解地幹笑兩聲。「妳這孩子真奇怪,不一樣都是贏嗎,怎麼個贏法差不多啦。」
怎麼會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
孟可歎口氣,悶悶不樂地開口:「我可以出去透透氣了吧?上午都沒我的事了。」
艾百合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出去吧,不過很快就吃飯了,晚一點我跟爺爺去找妳,可別走太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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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比賽場地,孟可再度回到會場外的花園處。那天的情況也是如此,她站在這裏看到秀梅婆婆跟她的小曾孫女——她的眼光飄向那天所看的方向,然後她果然看到了,秀梅的小曾孫女孤單地一個人坐在樹底下。
「嗨!」孟可大方地走近她,少女麵無表情地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呃……妳好,我叫孟可。」她用自己最開朗的聲音跟愉快的表情又打了一次招呼。
「妳好。」
「呃……妳也是來比賽的吧?妳叫什麼名字?」
「羅織。」
「啊羅同學妳好妳好!」孟可笑開了臉。「妳也比過了嗎?剛剛我看到妳比賽了喔,妳是第三組的對吧?妳功夫真的很厲害!」
「謝謝。」
羅織依舊是一臉的麵無表情,甚至她的口氣也沒半點感情,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教孟可感到有點難堪,但她不願意就這麼離開。秀梅婆婆一生命苦已經夠可憐了,怎麼可以到老來還受自己曾孫女的氣?
「呃……那天我看到妳曾祖母來陪妳耶,妳運氣真好!還有個祖奶奶那麼疼妳——」
「請妳走開好嗎?妳知不知道妳好煩!」
「……羅同學,我隻是想跟妳聊聊天而已。」
「我不想聊天!」
孟可有點意外了,這女孩驕縱的程度可比她想象的嚴重多了。「喂,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好沒禮貌?」
「我不想跟妳聊天所以很沒禮貌嗎?那就當作我沒禮貌好了,請妳走開!」
「妳這個人……」孟可不由得生起氣來了。「妳這人真的太沒禮貌了!不過妳這樣對我沒關係,卻不可以這樣對妳的曾祖母!她年紀都那麼大了,妳還對她惡言相向,難道不覺得自己可惡嗎?!」
「妳是外地來的吧?」羅真突然冷冷地問。
孟可呆了一下。「是啊,我是從台灣來的。」
「妳自己一個人?」
「不是,我媽媽跟爺爺陪我來的。」
「哼!所以說像妳這種人根本就不能明白別人的痛苦,憑什麼堂而皇之的來教訓我?」
孟可跳腳了。「什麼痛苦啊?!她是妳的曾祖母,她愛妳所以來看妳,這也造成妳的痛苦?」
「我說過了妳不明白,我也沒必要告訴妳我的事情,總之這是我的事,請妳少管!」
「喂……」孟可詫異地望著羅織。她顯得那麼生氣,而且無絲毫愧疚。
她真不明白,自己哪裏說錯了?她隻不過想勸她對自己的曾祖母好一點而已,畢竟老太太年紀都已經那麼大了,這有什麼不對呢?
「妳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