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年寒窗苦讀,不就是千錘萬鑿出深山嗎。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不就是自己的誌向嗎。
“浩然兄,這詩是誰寫的,這簡直寫到我心坎裏去了。”張甲第開口問道,對於這份見麵禮,他是愛不釋手。
李長安倒是沒想到,張甲第竟然不認識於謙於太保的石灰吟。
這不是大明朝嗎?
不是小冰河時期嗎?
按理來說應該是明末才對啊,怎麼於太保還沒出來嗎?
總不能去抽煙喝酒燙頭發了吧。
李長安沒敢把這首詩安在自己頭上,開口說道:“這是我家前輩寫的,我覺得好聽,就寫在了扇子上,玉階兄喜歡就好。”
“我可太喜歡了。”張甲第越看越喜歡,小心的收起來,放進懷裏。
張甲第的書童,看著李長安出手這麼闊綽,也拿出一些瓜果,放在矮桌上,示意李長安吃。
平日裏那些窮書生,上車哪裏有送禮物的,每次都是蹭吃蹭喝,嘴巴上說著百姓,心裏全是貪婪。
還有不少遊俠,走的時候還要借點盤纏,看的就讓人生厭。
“剛才聽浩然兄說,在山裏麵修行,不知道今年是何年何月,哪朝哪代,敢問浩然兄,在山裏修行多少年。”
李長安拿了一個橘子,剝給蘇曉吃,剝的時候,連橘子上麵的白絲,都剝了下來。
張甲第看到,心裏更加覺得,浩然兄肯定是出身貴族,不然哪裏有這種臭毛病。
吃橘子,不吃白絲,這種精致的習慣,小門小戶的哪裏養的出來。
李長安把嘴裏的橘子咽下去,才開口回道:“不知道,從小跟我師父在山裏修行,前幾天才被我師父趕出山,來到了這個世界,除了一些學識,其他的都不知道。
還希望玉階兄幫我解惑,好讓我知道這是哪年哪月。”
王公公聽到這話,也詫異的看著李長安。
他送出的扇子可不便宜,而且說話習慣,還有身上的衣服和白皙的膚色。
哪一樣都可以證明他來曆不凡,偏偏卻說自己不知道朝代。
難道真的碰到隱士高人了。
張甲第想了想,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開口:“現在是建元十二年,我朝國號為明。
前朝為唐,再上去就是隋晉魏漢秦。
唐朝末年,胡人入關,從那以後,我們漢人就被打斷了氣運。
整整四百年,我們漢人被屠殺了四百年。
這四百年,漢人的文化傳承被打沒了,骨氣也被打沒了。
大好河山,被打的滿目瘡痍,每天都在打仗。
漢人和胡人打,漢人和漢人打,漢人和韃子打。
直到五十年前,我朝周太祖橫空出世,帶領著漢人,硬生生的把胡人和韃子趕回了北方草原,我們漢人才重新站在中原大地上。
隻是可惜,還沒等他收複北方最後那幾塊地,就病死在沙場上。”
建元十二年?明朝太祖姓周?
這踏馬不是記憶中的大明啊?
李長安麵不改色,心裏翻江倒海。
完了,記憶中的那點曆史,全白學了。
這肯定不是原來的世界,看來還得多套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