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1 / 2)

玄驥執意要娶裴蘭,不娶琉璃;他雖對裴蘭情深似海,卻對琉璃無情至極。

也許在一般人的眼裏,隻看到他真情至性的一麵,會稱他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會讚他甘為愛情而拋棄一切榮華富貴的舉止。

可在琉璃公主的眼裏,玄驥貝勒卻是個無情、冷血又自私的薄情漢。

琉璃公主感覺自己就像個可有可無的女人,當玄驥需要榮華富貴時,自會想起琉璃公主的好,當他需要愛而不屑於榮華富貴,就能一腳把琉璃公主給踢開。

這該說他有情抑或無情?

再仔細一想,改日若當他不需要裴蘭這個女人,或再過個幾年,裴蘭年紀漸大,容貌不若以往時,是否也會換來個色衰愛弛的下場呢?

“男兒愛後婦,女子重前夫”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更是比比皆是。

當玄驥與新婦在房裏忙著恩愛纏綿之際,她是否就要暗自擁衾飲泣,斯人獨憔悴?

這是裴蘭此生最大的夢魘,那痛不需她親自品嚐,單從她那位過世的皇額娘身上,裴蘭就能感受那種切膚之痛、椎心之苦。

她不恨皇阿瑪的無情,隻恨紅顏命薄,就算想與天強爭,也爭不過流傳千年的金科玉律。

所以,裴蘭才會矢誌終身不嫁,寧願她負人,不願人負她。

這一切誰都沒錯,隻能怪造化弄人、月老胡塗,亂把一條紅線係在她與玄驥貝勒的身上。

可算算,回到宮裏都已有好些日子了,該來的卻至今依舊毫無訊息,難道玄驥那方出了什麼問題嗎?抑或皇阿瑪不肯允諾?

想到此,裴蘭不由得心中忐忑,兀自胡思亂想,就在此刻,倏聞一陣快意的暢笑聲傳來,仔細一聽,原來是皇阿瑪親臨她的寢宮。

裴蘭趕緊撇開心頭的亂緒,蓮步輕移,等候迎接聖駕。

那笑聲由遠而近,直到裴蘭跟前,皇帝老爺依舊是一副眉開眼笑、龍心大悅的模樣。

皇阿瑪笑得開懷,為人子女的裴蘭本也該跟著一起高興才是;無奈皇阿瑪這笑讓她感覺太過詭異,忙著揣測皇阿瑪駕臨她寢宮的真正用意。

“想來皇阿瑪定逢喜事,才會笑得如此暢懷。”這是試探,試探皇阿瑪的心事。

“是有喜事,是有喜事,而且是與皇兒你有切身關係的大喜事呢!哈哈哈!”能解決琉璃公主的婚姻大事,當然是喜事,這可是皇上心裏掛懷多年的心事呢!

裴蘭一聽這喜事乃關係到她本人,心裏感覺更糟,聰明如她,心中早已有幾分徹悟,隻是不肯相信那人會再次背信於她的事實。

不!不會的!裴蘭拚命的在心底否決,滿心焦慮的更進一步試探地問:“兒臣愚鈍,實在聽不懂皇阿瑪的意思。”

“哈哈!皇兒可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怎悟不出這麼簡單的道理呢?朕從你及笄以來最關心的可是你的終身大事,今日大事底定,你說朕能不高興,能不歡喜,能不開懷暢笑嗎?”

果然,果然真是如此,隻是對象可能會是他嗎?

“不知皇阿瑪為兒臣屬意的對象是誰?”誰都好,裴蘭一心排擠的就是豫親王府的玄驥貝勒,當今世上,隻有他沒資格娶琉璃公主為妻。

“還會有誰?”這問題簡直白問,問了更顯愚蠢,“除了豫親王府的玄驥貝勒,你想朕還會屬意誰呢?”

真是玄驥!果真是他!

裴蘭身子如風中柳絮一般,搖搖擺擺幾乎要站不住腳,隻因那消息實在太過驚人,沒想到他竟再次對她背信,沒想到他真是個薄幸的男人。“裴蘭不嫁。”

“荒唐,怎能不嫁?”皇上一聽裴蘭的拒絕,當即怒染龍顏,“前幾日,你不是滿口對玄驥貝勒的誇讚嗎?說他聰明過人、文采武略樣樣精通,還英姿颯爽、瀟灑不羈,更在皇阿瑪麵前力薦他是個可用之人,若能善用,定能成為朝廷棟梁,造福天下黎民百姓,叮嚀皇阿瑪錯過當真可惜嗎?怎今日卻翻臉無情,誓死不願嫁他?”

“那……”那是對他的彌補,彌補她欺騙他的過失,可今日錯的不是她而是他啊!這教裴蘭怎能甘心下嫁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