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太後沒怪罪你?”見予淑回來,蓉貴人不知是喜是驚。錦宸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投過來,蓉貴人連忙道:“瞧我,一激動話都不會說了。妹妹,今天是我疏忽了,居然走著走著就去了錦上苑,你不會埋怨姐姐吧?”
“總歸是會遇見母後的,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錦宸放開喬蓉的手,緊緊摟住予淑嬌小的身軀,“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該多懊悔。早知道就不該把你從教坊司帶出來的……”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能和皇上在一起,予淑很開心呢。”忘記了今日的委屈,予淑撲在錦宸的懷裏,輕輕說,“我今天惹太後不開心了,我倒是怕她怪罪你呀。”
“我不怕,隻要你沒事就好。”錦宸輕輕地摸著她的頭,“我聽蓉兒說,她給了你一個宮女?這樣也好,要是你有什麼急事,還有人照顧。就先用著她吧,等有了合適的人手,我再給你換幾個。”
予淑笑道:“我一個小宮女,要那麼多人服侍幹嘛?再說人多了,我就不好意思跟你玩了。”
“我要看奏章,沒時間跟你玩。”錦宸笑著說。望了眼四周,他疑惑地道:“蓉貴人呢,她人怎麼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剛才走了吧。”予淑坐到桌子前,搓著手笑道,“皇上,該開飯啦,我好餓啊!”
“別吃太多哦,晚上是中秋家宴,有很多好吃的。現在吃飽了,晚上就不想吃了。”錦宸笑眯眯地把幾盤菜從予淑眼前拿開。
“晚上是晚上,現在是現在。”予淑含糊不清地說著,一把抓回了那盤菜。錦宸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她淡笑不語。
“予淑呢?”這是錦宸第三次問身邊的宮人了。予淑出去許久,現在還不見蹤影,讓他不由有些心急。
宴樂正興之時,蔣才人忽地盈盈向前,拜望能借予淑的簫曲一展舞姿。錦宸皺了皺眉,首先不知予淑到底會否願意,現在連她人都尋不見,這下該如何是好。
正猶豫著,忽然看見予淑紅著臉頰氣喘籲籲地跑來,衝眾人行了一禮:“不好意思,予淑來遲了,因為剛才去拿碧玉簫,要給蔣才人配樂來著,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
錦宸這才舒了口氣:“你總算來了。今天母後也在,你就表演一曲吧,也讓蔣才人表示孝心。”他看著太後徐氏,微微一笑,“母後意下如何?”
“今日宴樂歡愉,孤怎好掃興呢?皇兒想怎樣都好,不要拂了晨兒的一片心意啊。”徐氏笑容莊重而溫和。
“如此甚好。諸位愛卿,你們開始吧。”錦宸笑說著,心裏卻有一絲疑慮:平素懶得與人交往的予淑,什麼時候與蔣才人關係這麼好了?
二人正準備配樂而舞,忽聽蔣才人輕呼道:“跳旋舞的華彩水扇怎麼還沒有送過來?”華彩水扇是名貴的舞具,平時都由尚宮保管,眼下不見孫尚宮人影,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沒關係,孫姑姑馬上就來了。”予淑勸著,轉身問景陽殿大宮女,“蘅蘭,你看見孫姑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