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西十裏處,黃巾軍軍營的大帳之中。
剛剛得到探作回報,得知張梁二十萬大軍被全殲的經過後,張角心中悲痛萬分,連續劇咳不止。突然一股血腥味直衝喉嚨,他來不及多想,隨手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嘴。待劇咳結束後,他取下手帕,低頭凝視著上麵的大片血漬,搖了搖頭,輕歎道:“看來南華老仙當日之語果然並非虛言。”
歎罷,張角不禁想起了初遇南華老仙的往事。
十餘年前,那時的張角還隻是一個不曾及第的秀才。一次,他進山采藥,遇到一個鶴發童顏、手持藜杖的老人。那老人把他叫到一個山洞中,取出三卷天書,說道:“此書名為《太平要術》,我將它傳於你,希望你代表天意去宣揚教化,拯救世人苦難。”
將三卷天書遞給張角後,老人又說道:“如果你利用此書圖謀不軌,他日必遭惡報。明白嗎?”
張角手持天書,跪地連連叩頭,發誓說道:“學生必會將此謹記在心,絕不違反。若違此誓,學生願百病纏身,吐血而亡!”
說罷,張角向老人問詢名號,言稱希望日後可以在家中膜拜。
老人嗬嗬一笑,輕輕地一揮手杖,化作一陣清風而去,一個慈祥地聲音從空中傳入張角的耳中:“我乃南華老仙。謹記我剛才的囑咐便是,膜拜就免了。”
張角得到《太平要術》後,日夜苦心研讀,漸漸學會呼風喚雨之術。於是他創立“太平道”,自稱“太平道人”,遊曆天下。那時正好瘟疫流行,張角利用施散符水為百姓治病的機會,廣收土地與信奉者。
直到黃巾起義的前期,張角才將徒弟與信奉者編為了三十六方,每方有一萬人左右,各設一首領,命為“將軍”。而他自己,則與兩個弟弟張寶、張梁一起,自封為“天公將軍”、“地公將軍”、“人公將軍”。除此之外,他還煽動各地的百姓說:“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受過張角恩惠的中原百姓於是一呼百應,紛紛加入起義的隊伍之中。要不是其核心弟子唐周跑到朝廷高發,說不定張角真的可以完成自己稱霸的野心。
可惜,一切都不能重來。
自從他違背誓言後,各種莫名的病患便突如其來一般,侵入了他一向良好的身體,令他日夜受到煎熬,身心俱疲卻又苟延殘喘。
吐血這種事情對現在的張角而言,幾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在等待,等待自己生命終結的那一日。他希望在自己徹底應驗誓言之前,可以完成自己雄霸天下的野心。
“咳咳咳。”張角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一股眩暈感令他癱坐在大帳之中的帥位上。
半晌過後,張角一狠心,利用副作用極強的秘法強行將病患壓下,然後召集手下眾將軍說道:“已探明巨鹿城中領兵之人乃是路飛本人。而前些日子擊敗人公將軍的官軍則是由路飛的軍師,一個叫做賈詡的家夥所統率。”
眾位黃巾大將聽到“賈詡”二字,紛紛露出不解的神色,似乎對此名號頗為陌生。
突然,一個身材彪悍、麵貌卻有些斯文的男子出列說道:“這個名字屬下聽過。”
張角聞言一愣,擰眉對著那男子問道:“褚燕,你來仔細說說。”
原來,剛剛出列說話的男子便是當初丁原麾下的主簿——褚燕。自從黃巾起義開始後,他便率眾脫離丁原,來到冀州後光明正大地加入了張角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