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區副總,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沒有必要站在這裏接受他的侮辱。

“放尊重一點?你教教我,我該怎麼樣才能對你放尊重一點?”他問她,轉臉又望向這一室的金碧輝煌。

“告訴我,你一個特別助理住得起這種五星級的總統套房?這之中若沒有任何的暖昧交易,你是怎麼得來的?你教教我,我又該怎麼看待你跟侯偉天之間的關係?你跟他若沒有什麼,又怎麼會跟他廝混了兩、三個鍾頭?”他像是在質詢出軌的妻子般,咄咄逼人的詢問她的一切私生活。

殷芷傑覺得好笑。

“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些?我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你我是什麼身份?是同事,隻是同事,你到底懂不懂?既然隻是同事關係,你就沒有資格管我為什麼住得起五星級飯店,不能管我我今天跟哪個小開出去!”殷芷傑一口氣吼出所有的煩躁,將累癱的身子依在吧台前。

搞什麼?她竟然在跟人吵架!她多年的家教、多年的修養到哪去了?

區家聲瞪著她也吼道:“我們不隻是同事。”

“哼。”她嗤了一聲,問他:“那麼我們之間還有什麼?”

“我們發生過關係。”那麼他們的關係就不能隻是單純的同事情誼。

又來了!

他又舊事重提了!他到底要她說多少次他才懂,他們倆隻是一夜情、一夜風流。

而一夜過後,他們倆什麼都不是。

她抬起眼來看著他,臉上有著懶於應付的疲態。“你究竟想怎麼樣?”要就一次說個清楚,不要三天兩頭的來煩她。

殷芷傑有點體力不支的揉揉太陽穴。

大哥臨去舊金山的時候,留下一人堆的事務急待她處理,她真的沒問工夫陪區家聲這個花心大蘿卜玩感情遊戲。

她應付他的模樣是那麼的明顯。

明顯的不耐煩、明顯的不在乎……

該死的!他究竟是在乎這個將他自尊踩在底下的女人什麼?為什麼在她眼裏有了明顯的不耐煩之際,他的心還想糾纏她!

這不像他,不像那個流連花海的花花公子——區家聲!

他瞪著她,她的臉上還是寫滿了不耐煩。

區家聲很衝動的伸出手,將她的身子納入懷裏,雙唇狂亂的印上她的,狂亂的啃咬她溫潤的唇,想將他快要爆發的怒氣與情欲全轉還給她。

她怎麼能在他為她意亂情迷的同時,什麼也不在乎?

半晌,他粗魯的放開她,氣喘籲籲的盯著她嫣紅的臉蛋,“別告訴我,你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知道她跟他一樣都震撼於那個吻的威力。

就在剛剛,他明顯的感受到她他同樣的為那個吻心跳不已。

殷芷傑冰冷的雙手撫上臉,她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得跟什麼似的,因為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麵頰的燒燙。

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唇溫溫潤潤,吻起來很瘋狂的滋味。

老天!到現在她的心還在為剛剛那個吻狂跳不已。

她的手捂上自己的唇,觸碰他剛剛吻的地方。那樣的心悸,到現在還仍然存在——

而區家聲呢?對於這個吻,他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伸出左手,擱在他的左胸前。

卜通、卜通、卜通……

“你的心跳得好快。”這意味了什麼?

證明他對她真的有感覺,也因為有感覺,所以才有占有欲,所以今天晚上她跟侯偉天在一起,他才會不舒服,才會三番兩次的來找她麻煩?

是這樣嗎?

她抬起眼來盯著他看。

而她此刻的模樣又讓他興起想吻她的念頭了。

這個小妖女,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為什麼她總能在媚惑他的同時,卻又有一張純真無邪的臉?

區家聲歎了口氣,強忍住再度吻她的念頭。

她卻將頭枕在他的胸前,聽他的心為狂亂。

她的模樣教他心醉,很衝動的,他開口:“我愛你。”

枕在他胸前的頭頎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明顯的動了動。

她推開他的胸膛,抬起臉來看他。

他的臉上有著再認真不過的表情,但——對於一個花花公子的花言巧語,他的那一句“我愛你”究竟能有多少可信度?

她很懷疑。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她一點也不喜歡。

“我沒有在跟你玩笑。”

“沒在跟我開玩笑?那是在戲弄我噦?,,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比她想像中的來得惡劣十倍。

“該死的!”他又咒罵出聲,“你到要我怎麼說,你才肯信我?”

“信你什麼?信你剛剛的那一句‘我愛你’嗎?拜托,區家聲,你我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好聽點,你是情場浪子、花花公子,說難聽點,你是個對愛不專一、不肯安定的男人。你愛我?那我倒要問問你,你的愛能維持多久?一年?三個月?還是隻有三天?等新鮮感褪去,我便猶如你前任的我愛你、或者前前任的‘我永遠愛你’一樣,被你打入記憶的冷宮,以後絕口不提。,’她激動的說出她的想法。

她真的把他看得那麼糟!

他終於知道什麼叫作現世報了。

以前他對愛不專一,所以他現在活該倒黴讓他唯一的愛不相信他!這就叫自作自受是嗎?

區家聲無力的將身子靠在吧台前。他歎了口氣,問她:“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的話?”

他的口吻幽幽的,極為卑微的,像是頗為無奈。

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殷芷傑想脫口說:她相信他,相信他那一句“我愛你”可以長長久久。

但區家聲給她的印象太根深蒂固了,她根本沒辦法想像一向浪跡情海的他想安定下來!

她的眼神飄忽,開始逃避他的追問。

區家聲無奈的喟歎了一聲。

“我隻問你一句,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的心動?”

他以十分認真的態度問她。

她很想用堅定的口吻跟他說沒有。

但她心裏十分明白那是個謊言,因為她有,而且那種心悸不是一點點的心動,但是——

“就算我有又怎麼樣呢?能改變什麼嗎?”

她對他的愛一樣不信任,一樣沒安全感,而這些不會因為她對他有些動心而有所改變。

他不懂嗎?

他懂,他真的懂。但他卻認為有了她的答案,他可以變得比較有信心,不會像是跟不可能的任務挑戰似的。

“九十九天。”他抬眼,告訴她:“九十九天之後,若我依然證明不了我的真心,那麼我會放棄。”他鏗鏘有力的許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