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才撥開他的手看清他拿的是早點,襲晴尚未來得及說出原來他來買早餐,便教他緊接著出口的話惱火的瞋視他,「說清楚哦,什麼心思全飛到男人身上?」

「昨天跟戴眼鏡的男人約會,今早又跟另外一個吃早點。下午呢?又輪到和幾號男友幽會?」字字句句全透著他的反對看法,當個花花公主比專情女子快樂嗎?她的家人就如此縱容她,從不約束她?

襲晴由兩人所站之處望向早餐店的透明玻璃窗,「你看見了?」

怎這麼不湊巧,每回她與男友見麵都教他撞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什麼話!你當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不過跟男朋友吃頓早餐,這樣也犯到你?」她的約會光明正大,他真當她和啥有婦之夫偷偷摸摸幽會啊!

慎原南烈有點想掐昏她,用情不專也敢講得理直氣壯。「正常的感情是一對一的交往,妳懂不懂?」

「我是每次隻和一個男友約會。」

他發誓,再和這個感情邏輯有待再教育的女人在這裏說下去,下一秒他真會掐昏她。

「哎呀!你做什麼?」突然扣住她的腰就走。

沒搭腔,他直帶她至他的座車旁,不由分說輕推她坐進副座,將手上餐點塞給她,再繞由車頭坐入駕駛座。

「我自己會回去,不用你送。」她鼓著腮幫子嬌嚷。霸道!跟昨晚一樣,也沒征詢她的同意就押她上車。

回去?「才上一天班就吃不了苦,今天馬上宣布不幹了?」他挑眉回睨她,昨天並沒聽她說當一天秘書就要蹺頭。

細致小臉上的嗔怒忽教疑惑取代,「你押我上車不是要載我回家?」

「我沒妳想的那麼有空,我要到公司,妳剛好杵在那兒,隻好順便讓妳搭便車。」奇怪的是,他幹麼要讓她搭便車?

過分哦,這次換他當她是電線杆嗎?她再次鼓起臉,將腿上的提袋舉向他,「你又做啥將你的早餐塞給我?」

「那本來就是給妳的,不過看來妳已經不需要,要扔掉或給公司的工讀小妹,隨妳。」

話落,他凝著臉發動車子,往公司方向開去。

他很少吃早餐,常僅以一杯咖啡果腹,稍早前車行半途,瞥見早餐店,也不知怎地就想起她昨天挨餓犯胃疼,猜她也許又少根筋忘記吃早餐,到公司勢必再捱受胃痛折磨,於是他就那樣下車替她買早點,打算等到公司她若真沒用餐再逼她進食,也因此於不經意間瞧見她和不同於昨天的男伴在店裏,甜笑得兩頰梨渦都快滴出水來。

她一日一男友的行徑,著實讓他難以認同到不知不覺站在那兒,以譴責目光注視她,直到她不小心撞到他為止。

奉行情感專一論的他,視她的花心有如芒刺在背般礙眼,然此際他更氣自己為啥做出替她買早點這種愚蠢又自討沒趣的舉動。

他說這份早點本來就是要給她的?襲晴愣然之餘,忽記起昨日他也為她叫了碗廣東粥。這麼說他是擔心她沒吃早餐,怕她再鬧胃痛,特地為她準備一份早點,以妨萬一嘍?

「你買的?」她揚揚袋子問。

「撿的。」直視路況,他臭著一張俊臉回答。

好毒,果然像他會說的話。襲晴卻難得的沒反駁,唇角笑渦淺淺綻露,張嘴咬口起司鬆餅,胸中有股說不上來的暖流緩緩漪動。雖然這份早點或許隻是他順手所買,他的溫柔體貼仍隻有少少的一咪咪,但念在她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意思意思感動一下好了。

「妳不是已經吃撐了?還吃。」沒聽見她該有的頂撞言語,慎原南烈微瞥視線,訝異的見她竟吃起他買的鬆餅。

她朝他嬌憨一笑,「我的食量不小,剛才隻吃一小份小籠包和一杯豆漿,再加這份起司鬆餅剛剛好。」

奇異的,之前盤旋他胸口的不悅氣焰,彷佛隨著她的動口咀嚼消散殆盡,她清甜的笑靨好似也是第一次讓他不覺刺眼。

她這樣不是很好嗎?整個人看起來順眼多了。

「慎原企業集團對職員的操性要求很嚴格,妳自己好好反省,別以為自個真是『襲』卷愛『情』的個中高手,偏要當四處縱情的花蝴蝶,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沉穩的打轉方向盤滑進另一條岔路,他語重心長的勸說。

襲晴咬鬆餅的動作猛地停住,橫眼轉首抗議,「什麼四處縱情的花蝴蝶,我說過我的私生活沒有很亂。」

「事實擺在眼前,狡辯無用。」怎地她的順眼隻能維持半分鍾。

「你──」好心情崩塌,胸中的感動也沒了,為何他就是有本事惹她生氣啊?「真想拿鬆餅砸你。」

「可以,但妳最好祈禱我不會因為妳的幹擾不小心與來車對撞,造成你我一車兩命。」

噢,真有他的,連死都要拖她下水。怎奈他說的是不爭的事實,她拿鬆餅砸他之際他方向盤若一偏,後果誰也無法預料,萬一她有任何不測,姊姊會傷心逾恒的。

既然砸不成他,她隻好把起司鬆餅當成他,狠狠的咬、狠狠的吃下肚。她也許該考慮下回別顧慮婕欣對她朋友不好交代,而以模棱兩可的不予置評作為對他印象如何的答案,應該偷偷對好友實話實說──她朋友的哥哥,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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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的下班時間一到,襲晴迅速關上電腦,也不管桌上尚有未處理完的繕打文件,抓過細肩帶皮包便往門口衝。

今天她學聰明了,才不像昨天傻傻的忙完所有工作,反正今天一整天那個可惡的大總裁又像存心累斃她的丟給她成堆工作,忙得她暈頭轉向,中午還連她吃不吃午餐都要管的他,無聲無息走到她座位前猛然落下一句「去吃飯」,嚇得她險些按錯電腦鍵,刪掉辛苦歸建的檔案,狠瞪他好幾眼後才去祭五髒廟。

中午休息時間過後,她提醒自己,今天非要一下班就離開,沒道理她那麼拚命老是忙過頭吧!公司又不是她的,何況還有個與她不對盤的上司……

「哇啊──」繞想的心思因突來的一道拉扯力道而斷,她驚呼的撞入一堵溫厚胸懷。

熟悉的陽光氣息,結實的硬度,光貼觸到的剎那,她即清楚胸膛的主人是誰。

「慎原南烈!」她仰首嗔喊,「我跟你有仇嗎?總是不說一聲就拉我,你知不知道你的胸膛跟銅牆鐵壁一樣,撞起來很痛耶!」纖長食指氣不過的連戳兩下他胸口,他要是害她把尖挺的小鼻子撞壞,看他怎麼賠。

他沒跟她客氣的彈了下她眉心,「我阿姨跟妳也沒仇,妳衝那麼快,想把她撞倒?」

之前他將一份營運報表放回秘書室的置物櫃,才轉過身,就見她由座位上疾跳起來,半聲招呼都未跟他打,也沒瞧見有人正走進門內,低頭就直往門口衝。顧不得喊他來訪的阿姨,他急著拉住她,因他眼尖的發現自個阿姨手上提著保溫瓶,她這魯莽一撞,阿姨手上的保溫瓶一滑手,難保裏頭的湯湯水水不會灑出來燙傷她。